一個不小心怕是就要觸怒這位嗜殺的主將了。
那把插在土裡的猩紅大戟可不是什麼玩物,而是硬生生用數量極多的南蠻人之血給染紅的!
所以在短暫的寂靜之後,王銅山猛地將懷中歌姬摔在了地上然後壓著憤怒沉聲道
“你是說我們的人都在做無用功?!”
感受到那股風雨欲來的壓力,年邁儒生盔甲之中皆是冷汗。
但身為謀士,有的話該說還是要說。
“將軍,我們的人確實是在做無用功。”
年邁儒生說完之後,又是一陣長久的寂靜,靜到年邁儒生都要以為自己的另一條腿也要邁入墳塋之中時,王銅山總算是開口了。
“呼~看來這份軍功確實不好掙啊。
我王銅山在陸上無敵,可不代表著我王銅山能在水上無敵。
不過我記得廣陵江上除了廣陵王的廣陵水師之外,在其上遊應該還有青州水師堵路。
既然你判斷他們走了水路,他們應該往北邊去了,那麼他們又該如何悄無聲息地通過青州水師的封鎖?
還是說你在暗示靖安王麾下的青州水師無能,連這都察覺不到?”
感受到王銅山那要吃人的視線,年邁儒生頂著壓力道
“整整四萬西楚餘孽不可能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當一切的不可能排除之後,唯一剩下的就是真相了。
那就是靖安王的青州水師在這次西楚餘孽轉移當中也扮演了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說完這句‘大逆不道’的真話,年邁儒生就將脖子一橫準備等死了。
因為此言相當於公然指責離陽藩王謀反了!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真要細究下來,那麼他這個將真相說出口的老家夥可謂是必死無疑!
但讓他意外的是本就對離陽各種律法不屑一顧的王銅山竟然沒想著將他殺了頂罪,反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笑了起來。
“好好好,原來靖安王那個老東西也參與到了這件事裡。
我原本還在擔心沒了這些西楚餘孽,我王銅山的軍功該去哪裡撈,結果靖安王這老東西竟然主動送了上來。
來,給太安城擬奏章,我要上奏!狠狠地參靖安王一本!
另外,給我喊人,我要親自上門問一問那靖安王何以背叛離陽!”
隨著王銅山的起身,一股腥煞之氣頓時席卷而來,在場之人無一不覺得窒息。
但就在此時,另有一名披甲校尉大踏步的闖入軍帳之中,神情很是古怪。
王銅山皺了皺眉,正欲發怒之時,那名披甲校尉立即抱拳道
“將軍,有三隊斥候先後回報,說是有一個白袍年輕人朝我們大軍駐地行來。”
有人來闖他軍營?
帶了多少人馬,喝了多少兩酒啊?
感覺好笑的王銅山隨口問道
“哦?難不成是他娘子被我玩壞了來報仇的不成?
他帶了多少人馬?”
披甲校尉搖了搖頭,神情更加古怪
“啟稟將軍,隻有那白袍年輕人一人而已。
我已讓斥候仔細查探周邊,確認並無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