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下,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賈老三緩緩朝著柳懷巷而去。
李月娘這幾天心情大好,昨兒把錢存了,看著存折上快速上漲的存款,心裡更是喜滋滋。
晚上給自己簡單的下了一碗雞蛋麵,吃完收拾好後,她就打開台燈拿出紙和筆給蘇青瓷和蘇長卿寫信。
之前她住到了大院去,兩人的信又寄到了柳懷巷這邊,直到昨天她才在門口的信箱看到。
看日期,對方寫信寄出的時間已經是20多天前了。
要再不給回信,估計那邊該要著急了。
李月娘年輕的時候是跟著蘇毅學過認字的,簡單的回信和閱讀她都沒問題。
把信紙鋪好刷刷刷的就開始寫了,先是簡單的問候,然後告訴對方家裡一切都好。
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的寫了兩遍告訴兩人,她可不是那種怕小輩擔心就啥事都憋著不說的長輩。
最後安慰著兩方,看形勢今年好像比去年好一些了。
在大院的時候,她和那群家屬們八卦,知道有好幾家受了牽連的人都在平反了。
她讓蘇長卿和蘇青瓷先老老實實的待著,她在京都會關注這方麵的消息,要是局勢穩一些了,她也會想辦法把大家夥弄回來。
兩封回信很快寫好,掏出信封一一裝好,又在上麵寫了收件人信息,去鍋裡摳了幾粒剩飯,貼上郵票仔細的放在旁邊。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李月娘一向睡的早,洗漱了一下就熄了燈上床了。
巷子對麵,一個昏暗的夾縫間,賈老三看著那熄滅的燈火狠狠的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隨後把見底的酒瓶子輕輕的放在旁邊的石台上。
掏出口罩仔細的帶上,這才站起身,提著手中的麻袋,如夜間的幽靈般無聲無息的朝著對麵的小院而去。
賈老三用手輕輕的退了下大門,大門是從裡麵上了栓的。
他雙眼環視了一下那土磚圍牆的高度,一抬手把手中的袋子輕輕的放在圍牆上,隨後雙手撐著圍牆一個彈跳往上一躥就坐在了圍牆上。
李月娘躺在床上睡的很淺,聽到一聲輕輕的悶哼聲,便迅速的睜開了眼睛。
前不久才發生過那種事情,這一聲輕響瞬間讓她來了警惕心。
她快速的爬起來,墊著腳尖來到窗戶邊透過縫隙往外看。
院子內,一個帶著帽子,一手握著斧頭,一手提著袋子的壯漢正緩緩朝著大門而來。
李月娘心裡一慌,這個跟上次的那兩個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上次那兩個看著就是圖錢的,而這個,那渾身的煞氣估計命也要。
很快,對方就已經站在門口了。
這時候肯定不能硬碰硬,至於呼救,左邊住著郭文靜祖孫倆,說不得還連累她們,而右邊那一大家子奇葩,就算你叫破天估計也不會出來看一眼。
就在李月娘思索之際,對方已經掏出匕首從外麵的門縫中伸進來挑門栓了。
李月娘來不及多想,趕緊把衣服塞在被子裡麵,做出有人躺在裡麵的假象,然後躡手躡腳的藏在房間的門後。
待會如果那人衝著房間進來,肯定會直奔床前去。
這時候,她就得趕緊趁著這一會往外跑,隻要跑到巷子裡了,她就得救了。
“哢嚓~”
外麵傳來一聲輕響,門栓已經被挑掉了。
李月娘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甚至能從門縫中看清對方手上那斧頭在月色下閃著寒光。
賈老三輕輕的走進來,然後回頭把門給關上並且上了栓。
李月娘一顆心都沉了下去,這明顯是衝著自己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