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人!
對於中年人的命令,單非不敢違抗。
他佝僂著身子,光頭深深低垂,就這樣跪在乾淨昂貴的地板上,戰戰兢兢地向前移動,最後挪到了中年人的腳邊。
中年人從沙裡探出上身,伸出一隻寬大有力的手掌,鉗住單非的脖子,輕鬆地把他提了起來。
單非的臉頓時變成豬肝色,全身像觸電一樣劇烈顫抖起來。
中年人張開嘴,朝光頭手下長在肋處的惡核探過去。
“不!不要啊!皇帝大人饒命!”
單非涕淚橫流,撕心裂肺地喊著,嘴角還有一大塊淤青。
他如此激動驚惶有重要的原因。
在皇家軍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一旦被皇帝剝奪惡核,就等於被判了無期徒刑,從此將遠離光天化日,進入暗無天日的秘密環境裡勞作,直至死亡。
但單非就像被擒在鷹爪下無力又無助的小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生,無法阻止。
中年人鬆開手,兩個黑穿黑衣的彪形大漢立即走過來,把癱在地板上幾乎快要暈死過去的單非拖走了。
中年人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塊乾淨的白手帕,擦掉嘴邊的血汙,然後隨手把手帕扔到一邊的紙簍裡。
淒慘的燈光下,中年人的臉沉在一片陰影中,雙眼望著貼在前方牆上的白年輕人的照片,嘴裡吞雲吐霧,嘴角卻忽然勾了起來,露出幾顆森然的牙齒。
……
酒吧裡,韓信的笑臉皺成了一團白紙,寫滿了痛苦。
“九兒,我的腳好痛啊!哎呦!”
蕭九九撅起小嘴,“憤怒”地瞪著韓信,可目光卻沒有一點威懾力“少跟我耍貧嘴,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白紙”忽然鋪展開來,皺褶儘失,柔聲說道“這說明我很在乎九兒啊!因為你最好看了!”
這次,蕭九九踩在韓信腳背上的腳竟然沒有施力,她把裝著糖果機槍的木盒抓在手裡,紅潤的兩腮鼓鼓的,瞪著韓信說道“信不信讓你嘗嘗糖果子彈的威力!”
“九兒妹妹,你又叫我的名字了!哇!九兒,你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可愛,這麼美!太完美了!真的,我韓信從來不說謊話,我可以對燈誓!”
韓信話音剛落,整個酒吧裡的燈光就全都熄滅了。
光源消失,這片空間一片漆黑,唯有不遠處的窗有淡淡的月光透進來。
一時間,四處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止住了。
“我……這……真是邪了!”
韓信的目光愣愣地在蕭九九和金聖哲之間徘徊,儘管隻能看見兩團模糊的人影。
坐在吧台後麵,一邊聽他們聊天,一邊默默品酒的年輕店長,瞬間傻了眼,呆呆地看向韓信。他甚至是連抓在手裡的酒杯因為傾斜,而把酒淋在了自己的褲子上,都毫無察覺般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