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人!
金聖哲的視線,從劉弘名寒光流轉的刀身轉移到他血氣方剛的臉上。
劉弘名的臉頰被玻璃劃傷,有鮮豔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增添一抹悲壯的鐵血的色彩。
讓金聖哲感到驚訝的是,劉弘名剛才受到鐮刀龍的一記重擊,上半身有兩道血淋淋的傷口,嘴角還有一道沒有擦乾淨的血痕,可見他傷的不輕。可他居然這麼快就調整過來,利落地斬殺了對手……
現在,劉弘名麵不改色,雙眸如炬,似乎傷痛沒有對他產生多少影響。
劉弘名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隻受傷的迅猛龍在金聖哲走神的時候,在他的小腿上咬了一口。金聖哲吃了一痛,一腳飛起,把迅猛龍踢得無影無蹤。
金聖哲感覺到腿上的刺痛,但沒有去看傷口,而是問劉弘名“九隻……加上小的?”
還未等劉弘名回答,一旁衝過來一隻恐爪龍,挺著它的兩隻大爪子,想狠狠地捅劉弘名。劉弘名身形轉動,右臂一揮,刀刃破空而過,恐爪龍的腦袋便飛了出去。
“還是9隻。”劉弘名的嘴角略微勾起,仿佛對自己的戰績充滿成就感。
金聖哲瞥見一隻小巧的美頜龍,它在身旁兩米開外的地方,攻擊一個受傷倒地的白金成員。金聖哲便伸出右臂,有力的手掌將美頜龍緊緊抓在其中,然後手臂如伸縮自如的彈簧般收回來,五指力,握爆了小恐龍的身體。鮮血從金屬間滴落。
看到這情景,劉弘名漸漸把嘴角收起來,在警惕觀察周圍獸群的間隙,朝金聖哲的手臂投去目光。他對金聖哲的胳膊可以飛延伸很是在意。
金聖哲看著鋼灰色的手鎧上滾動的血珠,略微皺起眉頭“還不賴,比我多一隻。剛才那個,本來應該是我的。”
金聖哲指的是,被劉弘名殺死的那隻鐮刀龍。
這時候,周圍的恐龍逐漸朝這邊包圍過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天空上還飛翔著許多的翼龍,風神翼龍巨大的膜翼扇動起一陣陣血腥的風,硝煙在風中飄搖不定,火苗上下跳動。
最先衝破防線的那一批恐龍已經衝破了第五道防線,在第六道防線前和人們戰鬥。情況已是危險到背水一戰的地步。
金聖哲、劉弘名、平次等十幾個人,在漸漸縮小的包圍圈裡,向中心靠攏。
這群恐龍有4o多隻,其中有6隻是大恐龍。在它們的後麵,還有許多恐龍在趕來的路上。而人們的子彈已經打光了,清道夫的手裡隻剩下匕,白金成員形狀各異的手上都沾著血,幾乎人人都受了傷。
他們已是前後無援,如果他們敗了,這群恐龍將加入到衝擊第六道防線之中,整個防衛勢力恐怕會就此瓦解。
平次取出一些藥丸,自己吃了一粒,再把其餘的分給白金成員。白金成員們都知道這藥是好東西,都是欣然接受。
金聖哲接過藥丸放入口中,藥效旋即作,他頓時覺得傷口的愈合度在成倍的飛快增加,雙臂的肌肉不那麼痛了,全身的體力也有所回升。
當所有白金成員都分得一粒藥丸之後,平次轉而看向幾個傷痕的清道夫,先是猶豫了片刻,然後還是把藥丸拋向清道夫。清道夫張手接住,相互看了看,最後帶著疑慮吃下了藥丸。隨後,清道夫們都是豁然開朗,心頭疑雲俱散。沒什麼東西比實際效果更具有說服力。
唯獨劉弘名沒有去接平次扔給他的藥丸。他隻是瞥了一眼,然後便轉過臉去,就像沒看見似的,任由藥丸掉落在地上,沾染上混著血的塵土。
平次瞪著劉弘名的側臉,滿臉不悅。放在平時,他早就大吼起來了,不過現在不是脾氣的時候,他隻好壓製住惱火。
金聖哲警惕地注視逼近的恐龍,問身後的劉弘名“你的傷,不要緊嗎?”
劉弘名輕哼了一聲,口氣頗為輕鬆“你可不要把我看扁了,這點兒傷根本不算什麼!”
金聖哲扭頭看了劉弘名一眼“你的變身能力,到底是什麼?”
劉弘名卻果斷的說道“你認為,我會把自己的能力告訴給敵人嗎?”
看來,劉弘名仍然對金聖哲懷有偏見。
如果劉弘名回答說“無可奉告”,金聖哲也就不想再追問下去了。可他不能對這樣抱有敵意的回答視而不見,他想把存在的矛盾和誤會解開。
“我們現在是戰友,有必要了解彼此的能力。你難道不想在這場的戰爭中獲勝嗎?”
劉弘名卻是淡然一笑“不錯,我們你現在確實是我的戰友。但是,我們的立場不同,今後必定各奔東西,刀兵相見。我可不想給自己埋下隱患……至於這場戰爭,獲勝的必然是我方,就算你知曉我的能力,也不會對這一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包圍圈越收越近,恐龍步步緊逼,十幾人則是步步後退。
在他們的頭頂上,或大或小的翼龍振翅而過,出各種叫聲,投下一片模糊的陰影,天空更顯晦暗無光。
“你認為你我之間必有一戰?”金聖哲一邊說一邊苦笑著搖頭,表情越嚴肅,“我問你,評判一個人是否是敵人的標準,是什麼?”
劉弘名愣了一下,收斂目光轉動眼眸,露出困惑的神情。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隻遵從命令行事。隻要上麵認定你是敵人,你就是敵人。”
金聖哲輕輕搖頭,悲歎道“缺乏主見的活著,和喪失靈魂的屍體,有什麼分彆呢?”
劉弘名斜著眼睛看向金聖哲,但是沒有說話來反駁。可能他認為反駁沒有意義,也可能是他找不到反駁的詞彙。
金聖哲停頓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的上司,調查總部的人,認定恐龍不是你的敵人,你就不會殺死它們,而是心甘情願的被它們殺死嗎?”
“那是不可能的。”劉弘名低聲說道,“總部不會下那種命令!”
金聖哲卻皺著眉,心情和麵色一樣沉重“事情展到現在,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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