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請他落座,想了想,開口說道“宜早不宜遲,我正好有空,要不就現在吧。”
顧北在陳金旺的帶領下,巡視著這座大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座大院子坐落在秦淮河南岸,旁邊不遠是城牆,南門離著也不遠,走不到百步就是秦淮河。
院子,圍牆有點破落,進院一個足有兩個籃球場大的空地出現在眼前,空地上新長出的小草嫩芽,顯示著最近打掃過。
後院一個大水池,幾間年久失修的大房子,旁邊一排七八間小小的房舍屋頂煙囪上徐徐冒著青煙。
顧北看著還算滿意的院子,作為作坊還算滿意,顧北又問了幾個問題,陳金旺都一一回答。
顧北看著院牆,想了想補充到“院牆要加高一倍,護院這些不能少,招人手要慎重,配方必須要嚴格保密,一旦天香露大火,護院就用的上了。”說完把配方交給他。
接過配方的陳金旺,感受著顧北的這份信任,激動的連連保證。
顧北看著激動的陳金旺,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相信他,就放手讓他去做。
“行了,你去忙吧,我隨意走走。”顧北說道。
陳金旺行了一禮,趕去了空地,指揮著眾人安裝那個超大號巨桶,之前顧北已經告訴過他如何安裝。
顧北走在路上,心裡想著,作坊店鋪有了,現在就是同時進行了,等店鋪裝修好,估計還要十多天,到時候作坊第一批天香露也就可以開售了。
他隻管在家數銀子花銀子,就可以多點時間陪娘子,培養感情。
顧北在作坊呆到正午,跟陳金旺一起用了飯,飯桌上敲定了一些最終方案,他就拍拍屁股走了。
以散步為由婉拒了陳金旺馬車相送,顧北一個人走在秦淮河畔街道上。
街道上沒有大的店鋪,路上多是些挑擔子來的小商販,行人也不算很多,臨河的樹下常聚集一些破落才子們在此填詞贈曲,吟詩作對,以期待吸引河中紅船上的花魁相邀,演繹一曲才子佳人的故事。旁邊不遠處有個茶攤,茶攤邊上常有一些老頭在,偶爾會有幾個老頭在哪兒看。
顧北坐在茶攤裡一邊喝茶一邊隨意看他們下棋,下棋的兩個老頭棋藝都很高。
突然間,離河畔數十丈外河麵上的一艘紅船上傳來大聲的吵嚷之聲,似乎有人在大聲的咒罵。
顧北站起身來眺望過去,隻見那艘紅船的船頭上,幾名男子正揮舞手腳吵鬨叫喊,幾名女子似乎在勸解什麼,但卻被幾名男子推搡的東倒西歪。傳來一些零碎的話語,似乎是什麼“大爺花了錢”“不從也得從”之類的話。
岸上的一些才子們,下棋的老頭們,攤主都饒有興趣的觀看著,仿佛似乎習以為常。
“必是爭風吃醋鬨將起來了,這等事我們見的多了,就當看看熱鬨吧。”茶攤的攤主說道。
不過想想也是,秦淮河上每日流蕩的紅船數不勝數,有多少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估計也就是一些爭風吃醋。
顧北於是重新坐下,然而就在此時,便聽到那艘吵鬨的紅船處發出“噗通”一聲響動,循聲看去,之間紅船船舷旁的水麵上水花四濺,一個人影在水中撲騰著。
“了不得了,快救救人呐,香雪姑娘落水了,快救人啊!”一個女子帶著哭腔的大聲叫喊聲傳了過來。
顧北赫然站了起來,看著那裡的情形。但見大船上人影忙作一團,男女奔走叫喊,岸上的眾人都對著水裡指指點點,卻無一人下水救人。顧北看著那落水之人在水麵上撲騰的水花,他看得出那是亂撲騰,正是不識水性之人的本能反應,根本不是會遊水的人。
大船上一片慌亂,有人往下丟繩索,有人拿出長篙往水裡遞,想將落水之人救上來,但始終無人下水施救。
顧北緊鄒眉頭,不懂水性的落水之人慌亂害怕之際便會失去基本的冷靜,哪裡還懂的抓繩索和竹篙。
幾口水一喝,人便會嚇得迷迷糊糊,根本不可能靠這些手段施救。船上那麼多人,居然無人下水救援,這落水的人怕是很快就要淹死了。
“快,快去救人。”顧北大聲叫喊到。
岸上的眾人跟看傻了似的看著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傻子吧,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就是,現在下水救人,這水溫這麼低,人救上來還好,沒救上來,到時候感染風寒惹一身騷”
“這位兄弟何不自己下水救人”
“就是,說不定香雪姑娘還”
顧北怒目看著他們,能救他早就去救了,他一不會水性的人,彆到時候人沒救上來,還把自己搭進去。
顧北看著不為所動的眾人,隻得自己撐船去相救,他在碼頭租了一艘小船,讓艄公劃向落水之處。
沒辦法落水之人離岸邊不遠,但還是有些距離,艄公一個人劃槳還是有點慢,看著那水麵上撲騰的水花越來越小,顧北也幫著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