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奶奶的葬禮,是沈牧戈陪著陸隨心一起辦的,紀雲珩遠遠地看著那站在墓碑前的陸隨心,那天他問了一下自己的私人醫生,還沒來得及得到準確的答複,陸奶奶就驟然離世了。
陸隨心跟著沈牧戈從台階上往下走,程澄站在車外等著。
“聊聊?”紀雲珩拉住了陸隨心,說道。
陸隨心的眼睛還是腫的,“我們沒什麼話可聊。”
陸隨心表現的越平淡越不在乎,紀雲珩就越氣,“什麼叫沒什麼話聊?”
沈牧戈站出來維護道“隨心已經很傷心了,你就不能給他一點私人空間嗎?”
“我怎麼沒給?”紀雲珩反駁道“這幾天我從來沒打擾他吧。”
程澄怕鬨得太難堪,畢竟陸隨心剛剛經曆了親人離世“紀總,隨心他心情不太好,有什麼事回頭再聊吧。”
紀雲珩卻沒有鬆手的打算,直接拉著陸隨心“坐我的車。”
陸隨心“不用,我坐澄姐的車。”
紀雲珩卻不放手,強硬道“我說坐我的車,你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沈牧戈冷聲道“隨心讓你放手,你聽不懂人話?”
說完,沈牧戈就去拽陸隨心的手。紀雲珩臉色立刻黑了下來,眼裡也像敷了層化不開的冰“沈牧戈,你以為你是誰。”
說完,直接一拳打向沈牧戈,沈牧戈反應快,一下子避開了門麵,卻還是被紀雲珩的拳頭擦到了臉頰。
沈牧戈將陸隨心拉到身後,直接一拳打向紀雲珩,兩個身體高大的男人立刻扭打了起來。
“彆打了!”程澄心裡慌得要命,就算是在墓地,人也少,但也害怕會被人認出來,“紀總,牧戈,你們快停手。”
程澄著急的恨不得化身成大力士將兩個人拉開。
陸隨心站在一旁,開口阻止道“彆打了。”
陸隨心的聲音不大,但卻讓兩個男人都停了下來。
陸隨心看了一眼沈牧戈臉上的傷痕,皺著眉將沈牧戈護在身後,這一舉動惹惱了紀雲珩,“陸隨心,我也被打了!你護著他,是什麼意思!”
陸隨心跟紀雲珩刺道“我護著我男朋友,這當然沒什麼問題。紀總先動手打人,如果被爆出去,我相信也會對紀氏有些影響吧。”
紀雲珩的嘴角被沈牧戈打了一拳,現在還是麻的,“你威脅我?你為了沈牧戈來威脅我?”紀雲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陸隨心,透露出一股狠厲戾,甚至還摻雜著一絲委屈感。
陸隨心“我什麼時候敢威脅紀總,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
紀雲珩大吼“陸隨心,今天你必須跟我走!”
陸隨心頭疼的要命,今天是奶奶入土,紀雲珩跑過來一通鬨,甚至還出手打人。所有的不滿一下子壓不住,全部溢了出來,陸隨心直接一巴掌甩在了紀雲珩的臉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陸隨心竟然會打人,紀雲珩被打的偏過了頭,身體上的疼痛他感覺不到一點,似乎已經麻木了,但心裡的疼在身體裡蔓延開來,在每個骨骼和血絡裡麵亂竄著,叫人呼吸不過來。
“你打我!你為了沈牧戈打我!”紀雲珩紅了眼,揚起手就要打下去,卻停在了半空中。
沈牧戈護著陸隨心,“紀雲珩,你要是敢動陸隨心一根頭發試試,我跟你拚命!”
程澄心裡吊著一口氣,生怕事情鬨大,她也沒想到陸隨心敢打紀雲珩。萬一紀雲珩生氣了,要封殺陸隨心跟沈牧戈,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紀雲珩慘淡的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你以為我會打你?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我什麼時候打過你?”
紀雲珩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失望,“陸隨心,你打也打了。今天你必須跟我解釋一下這些事情。”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陸隨心說。
紀雲珩“陸隨心,你真狠心!”紀雲珩從小到大,什麼不是信手拈來,就算是當年跟宋雨眠被迫分開,也沒有如此這般狼狽過。遲緩的痛感傳來,紀雲珩臉上火辣辣的,在陸隨心這裡,在沈牧戈麵前,他顏麵儘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