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陸隨心才悠悠轉醒。
“王上,王上您終於醒了!”樸忠扯著尖細的嗓子對外麵喊道“王上醒了!”
陸隨心不耐煩的眨了眨眼睛,開口道“樸忠,你真的很吵。”
樸忠在一旁捏著手帕擦著眼淚,說“奴家是高興,王上您可嚇死奴家了。”
“你馬上就要吵死孤了。”陸隨心說。
樸忠閉了嘴,過了一會兒,說“都是奴家的錯。”
蕭允期跟著大夫一起走了進來,一群人將陸隨心檢查了個遍,發現並無大礙,好生休養即可,便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宮人端上了剛熬好的藥,樸忠盛到了陸隨心麵前,說“王上,該喝藥了。”
陸隨心聞了那藥味就頭疼,“不喝。”
樸忠急著道“王上,好歹喝一口吧,您不喝藥,身上的傷口怎麼可能會好呢?”
陸隨心看了一眼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傷口,說“不是上了外敷的藥嗎?孤不喝!快端下去。”
“王上!”樸忠病急亂投醫,朝著蕭允期投去求助的目光。
陸隨心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蕭允期,說“你照顧了孤一夜,你要什麼賞賜,跟孤說,孤都滿足你。”
蕭允期怔了一下,問“王上難道不記得在洞內發生了什麼嗎?”
“孤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陸隨心說“你若記得,便說給孤聽聽。”
蕭允期看著陸隨心,他不知道陸隨心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記得,他仔細的看了會兒陸隨心的神情,等陸隨心快要惱了,才開口道“無事發生。”
陸隨心說“既然無事發生,就說一下你要的賞賜吧。”
蕭允期走了過來,接過樸忠手裡的藥碗,捧到陸隨心麵前,說“王上,奴的賞賜就是希望王上能夠喝了這碗湯藥。”
陸隨心看著黑漆漆的藥湯,說“就隻是這碗?”
蕭允期如實回答道“奴希望王上把太醫開的每一碗湯藥都喝完,但奴知道,奴這是得寸進尺癡心妄想,所以奴不敢多說。”
陸隨心冷眼看著蕭允期,說“你現在就是在得寸進尺。”
蕭允期說“奴的錯。”
陸隨心拿過蕭允期手裡的碗,直接一口氣將湯藥喝完。突然嘴裡被塞了一個蜜餞,陸隨心還沒來得及開口,蕭允期立刻解釋道“奴怕王上嘴裡苦,早早備下了蜜餞,還望王上能高興點。”
嘴裡的蜜餞衝淡了藥味,漸漸甜味在味蕾上迸發,陸隨心說“你倒是知道先斬後奏。”
蕭允期將空碗放在了空盤裡被宮人端了下去,“無論王上現在要如何責罰奴,奴照樣會這樣做。”
“蕭允期,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是嗎?”陸隨心的威壓壓著蕭允期。
蕭允期跪在了地上,回答道“王上,奴不敢。”
一時間,帳內跪了一大批人,甚至破雪都窩在一旁沒了動靜。
“起來吧。”陸隨心說。
“謝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