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鈣族相親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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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時,不管之前有沒有矛盾,同學之間都還是挺戀戀不舍的。陸千閣拿著那張滿分卷,他本來都忘記了批改這張卷子時發生的事,直到卷子出現,他回憶起當年老師把他的卷子當範本講課,而他則和舒見期合用一張。
年級墊底的舒見期做的試卷非常不好看,陸千閣的卷子上全是得分,舒見期就都是失分。
每當這個時候,舒見期就又期待又羞恥,期待的當然是能和同桌近距離接觸,羞恥的自是難以入眼的分數和那些亂七八糟的解答了。
“縉既官重,凡所延辟,皆辭人名士,以綸能詩,禮待逾厚。你為什麼能翻譯成‘晉官的帽子很重,隻要走遠路就會和名士們推辭換成輕的帽子,然後給他們錢’?”
舒見期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弱弱地說“我……我以為這樣翻譯肯定對的。”
“嗬。”陸千閣指著那個“縉”,厲聲問“你知道這個是誰?”
“這……這個……通假字,‘縉’通‘晉’!是山西人!”
陸千閣被舒見期氣笑了“真厲害啊,還知道晉是山西呢?”
舒見期見陸千閣誇他,開心地抿嘴笑。
“真以為自己知道一點就能答對題了?這麼簡單的一句翻譯都寫不出來,我勸你彆高考了,回家打你的電子遊戲吧!”
舒見期心一沉,搓著手指緊張道“我……我翻譯錯了嗎?”
“王縉擔任重要官職後,凡是他所延請征用的,都是文人名士,因為盧綸擅長作詩,所以禮遇更加優厚。”陸千閣隻說了這麼一遍就不理人了。
舒見期拿著筆來不及寫,他卑微地祈求“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嗎?我沒記住。”
陸千閣掃了他一眼“老師已經在講下一題了。”
“哦……”舒見期最終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該怎麼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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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望著這張卷子,陸千閣隻覺羞愧。
年少的他對舒見期並不好,十六七歲的陸千閣高傲、自負,看不起所有讀書比他差的人,尤其看不起年級墊底的舒見期。在他看來,讀書差成這樣的人腦子一定有問題。遊戲果然是電子鴉片,把人毒害傻了,這種人留在學校裡本身就是對教育資源的一種浪費。反正他聽不懂,老師也教不進去,還不如早點回家好好打他的電競。
“哇哦!真不愧是陸大神!作文也能滿分?”田寧治的聲音將陸千閣從往事中拉了回來,好友湊過來拿卷子看“《出自幽穀,亦可近觀》?哈哈哈哈!千閣,可以啊!要我說,你追白富美就應該拿出你高中時代寫作文的氣魄來!管他多麼高嶺之花,你也能把他采摘下來!”
陸千閣若有所思。
“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田寧治,你知不知道你高中時候作文就是太過於天馬行空,才導致每次分都不高!”章老師笑道。
田寧治嬉皮笑臉“哎,雖然我是學化學的理科生,可還不是能和您在同個辦公室?所以說啊,文理文理都是殊途同歸,文理相輔相成才能教出好書啊!章老師您不也挺喜歡玩實驗器材的?”
章老師漲紅了臉“還不是你們讓我去玩的?一點也不莊重!”
當年學生們哪敢這樣開老師的玩笑,現在畢業多年,師生間少了隔閡多了親密,陸千閣站在旁邊看一個個同學跟章老師話彆,終於有一種物非人是的感覺。桃花開了又謝,人卻還是那些人,同學間不管高成低就,情意都還在。
時至如今,他拿出手機,難得主動地說了一句“以後有什麼金融分析方麵需要幫忙的,可以私信我。”他沒說主語,也就是說所有同學都可以。這可是陸千閣百年難遇的溫柔!
“鐵樹開花啊!到底也是長高了長大了!”田寧治一拍陸千閣的背“老鐵!幫我分析分析唄,我怎樣能發財?”
“你有多少本金?”
田寧治掰了掰手指緊巴巴地道“我拿月工資五千投資!”
陸千閣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好好教書。”
“你的意思是我好好教書就能有錢?”
童然會意,捂嘴笑道“我看陸大神是讓你悶著頭好好教書,彆白日做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