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富豪之巔!
再次用感歎的目光看了一眼仍在滔滔不絕東拉西扯的張旭東,想到人家才十五歲,陳子通忽然覺得,自己上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最終還是陳子通沉不住氣了,瞅了一眼還在看著窗外抽著煙的周國強,直接開口問道“小東,我相信你們合作社的實力,你們也要相信我們公司的實力。關於收購這一塊,咱們可以談談。”
終於等到了。
張旭東心裡雀躍了一下,但麵上仍不動聲色的說道“這樣吧,我今天來帶了點樣品,陳哥你不妨先看看,價格方麵的事稍後再說。”
張旭東打開了隨身帶的背包,從裡麵掏出了幾塊上好的羊肚菌和天麻,連帶著野生木耳之類也不少。這時候,周國強忽然起身說要去洗手間,轉身出門去了。
陳子通也不含糊,拿起桌上的羊肚菌,仔細看了起來。
“陳哥,我不是吹,你手上這塊羊肚菌是上好的五品貨。我敢保證,你在彆的地方絕對看不到多少這東西。不信的話您可以去派人去白莊鎮那邊收一收,先不說能不能收到,那邊的東西都是好壞真假參差不齊,光是鑒彆就得費您很大的功夫。”
陳子通把手裡的羊肚菌放下,又細細的看了看剩下的東西,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小東啊,彆看咱們公司是做這行的,其實你也看見了,公司剛起步,銷路也沒打開多少。而且這種好東西,縣城裡不可能全吃下來,得去打開省城的市場,到時候成本又得往上漲一漲……”
屁的沒打開銷路!
張旭東心裡暗罵一句,彆看陳子通看似在婉拒,都是混生意場的人精,他哪能不明白人家這是在壓價了?
“嗨,陳哥你就彆謙虛了,來之前我可打聽了,天水東來可是在咱們整個省都排的上號的公司,彆說我們一家合作社了,再來幾家,您恐怕都嫌少吧?”
陳子通笑了笑,發覺對麵這個小狐狸,還真是油滑到不行。
“說句實在話,其實做生意吧,隻要手裡有錢,有貨,有好貨,其它的都是小問題。咱們開公司的,又不是市場上那種搞一榔頭買賣的小商小販,講究個細水長流,都圖個長久不是?”
張旭東一聽,來精神了,陳子通這話的意思就是他鬆口了。
“陳哥,那我也不瞞你了,有件事我跟你說,你也彆往外透。今天跟我來的這位領導提前給我打完招呼了,隻要您這邊能穩定收貨,我們合作社不光是可以穩定的您優質的貨源,量大的話,價格方麵也能給予您這邊一些優惠。”
說完他壓低了聲音“您是不知道,彆看我們合作社成立的時間不長,可就這幾天的功夫,好幾家收購商都上門去了。你說我一個技術員,合作社掙的再多那也不是我的,我是真怕您錯過了機會。就這種上好的五品的羊肚菌,我們就得有這個數……”
張旭東伸出了一個巴掌比劃了比劃,陳子通眼睛一亮“五百斤?”
張旭東差點沒把口水噴出來“五百斤?您當這野生野長的東西是大白菜啊?您去打聽打聽,連帶著四品,誰家能出五百斤的羊肚菌?”
陳子通這才發現自己表現的太熱烈的,連忙穩下來道“那你們那邊能出多少?”
張旭東翻了翻白眼,陳子通這個五百斤一出口他就明白了,這家夥想搞壟斷啊!
這個年代有這個想法,是個人才。
話談到這裡,張旭東也開始拉起虎皮扯大旗了“五百斤不可能,合作社的存貨就那些,我們領導也考慮到方方麵麵的事,不可能一下子就全給您出了。您說,要是我們這邊好東西出完了,您那邊反手不收了,我們找誰哭去啊!”
陳子通一拍雙手“嘿!小東啊,你這可就小瞧哥哥我了!今天哥哥也給你透個底,隻要東西好,價格合適,我這照單全收!”
張旭東摸了摸下巴,陳子通這幾句話基本上就暴露他的目的了,他就是趁著價格便宜,想把整個白莊鎮附近的山貨資源壟斷過來,到時候好東西全在他那,其它人做不下去了,多少賣還不是他們一家說的算?
想明白的張旭東也就不客氣了,剛好周國強這時候回來了,他看似猶豫的詢問道“領導,陳哥說想收了咱們那邊所有的存貨,您看……”
周國強一聽,心裡一喜,但又想到張旭東之前的叮囑,片刻後開口道“村子裡還有其它幾位副社長,我能做主的也就是白莊鎮裡咱們合作社的存貨……”
張旭東不等周國強說完,怕他露餡,急忙接到“咱們那一百斤五品羊肚菌都賣了?”
周國強一愣,他們這次收貨,到底才收了五十來斤五品的羊肚菌,這還是打了不少人家的欠條,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還都在觀望。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合作社裡可不單隻有羊肚菌一種山貨,陳經理是怎麼個說法?”
陳子通咬咬牙,一百斤的五品羊肚菌,已經超過他的預期了,再說了,他們公司也不可能隻做一種山貨的生意“這樣吧,小東,你說說你那邊的價格,合適的話,咱們就開始合作。”
“五品羊肚菌和天麻一斤八百,四品五百,三品的不值錢,量大的話給您個折扣,五十塊錢一斤。至於野木耳之類的,咱們另算。”
周國強聽了張旭東的報價,驚的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掉。五品的八百一斤?要知道他們收也就是小一百塊錢一斤收,這就翻了八倍?
周國強害怕張旭東獅子大開口把事談崩,急忙背著陳子通給張旭東猛使眼色,但張旭東仿佛看不見一般,仍自顧自的報著價。
果然,正如周國強所料,陳子通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小東啊,你這個價報的不實在啊!
完了!
周國強心裡是崩潰的,他已經預想到合同談崩之後他慘烈的下場,可陳子通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種無力,開始有點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