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醫乖乖伏在地上,“稟聖上,臣本以為能逃脫良心的譴責,但今日一看,皇後娘娘居然想把一切都推到諸姑娘身上,臣實在是不忍心,諸家一門隻剩諸姑娘一人,本就是孤女,臣,不忍看她含冤而死。”
“是嗎?”
“臣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明察!”
宮羽眯了眯眼,“皇後為何要汙蔑諸姑娘?”
“臣也是聽皇後念叨了幾句,說是諸姑娘跟陛下您,不,不清不楚的,怕是有一步登天的想法,皇後娘娘心中不高興,便想將諸姑娘除之而後快。”
“就算如此,她是皇後,除掉一個人的方式多得很,為何要這麼麻煩?”
金豐年緩緩抬起頭,“因為諸姑娘是陛下您親自保下來的,若是皇後私下處置,便是傷了您的顏麵,所以,必須要讓您親手處置諸姑娘,這樣才是名正言順,皇後娘娘便想到了這個主意。”
見宮羽盯著自己,金豐年拖長了聲音,“皇上啊,老臣糊塗,求您饒恕老臣一命吧!”
金豐年之所以答應幫助諸香香,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豐厚的報酬,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他所交好的官員,有意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
可想要進入宮中,最大的阻礙便是皇後,為了能給自己的後代謀一個好出路,金豐年甘願冒險,這樣那位官員就會幫助家中子弟,使他們的仕途一帆風順,往後平步青雲。
“你不要胡說八道,本宮何時跟你說過這些?”林深深氣得不輕。
就在這時,糖寶從外麵衝進來,直直的指著林深深的鼻子,比比劃劃老半天,見眾人不明白,又草草的寫了兩個大字,展示給眾人看。
大家都看到了,糖寶寫的是壞人,然後義憤填膺的看著林深深,就好像林深深不是她的母親,而是她的仇人一樣。
林深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難不成,自己現在是眾叛親離了嗎?
那邊糖寶還在比劃著,她告訴大家,林深深是個壞人,她不要這樣的母親,諸香香對自己極好,她要諸香香做自己的母親,彆人或許看不明白,看林深深卻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即使沒有即使將糖寶救出來,但也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人了啊,為什麼糖寶會這麼恨自己?
諸香香一臉尷尬不說話,而宮羽皺了皺眉頭,覺得現在的局麵似乎已經亂套了,立刻站起身來,“來人,送公主回去,將金太醫押入大牢,即日起,皇後不得踏出寢宮一步,具體事宜,之後再審!”
皇帝都發話了,誰還敢再多言,一個個的都乖乖的退出去,一時間,熱鬨的寢殿裡麵隻剩下林深深一個人,連個伺候的宮女都沒有。
林深深拖著生病的身子,坐都坐不起來,看著周圍一片蕭瑟,總算明白了,什麼叫,落難的鳳凰不如雞,所謂樹倒猢猻散,正是此意吧。
她此刻格外想念那個吵吵鬨鬨的白雪,還有那個教了自己不少的林真,誰也不知道從秘境出來,他們兩個人去了哪兒,林深深隻是覺得,若是那兩個人在的話,自己應該不至於這麼狼狽吧。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或許從諸香香進宮,就在密謀這一切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掉入了她早就布好的陷阱。
讓林深深最難過的是,宮羽不信自己,糖寶也不信自己,甚至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好像是仇人一樣。
林深深閉了閉眼,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著急,一定要冷靜下來,事情定會有轉圜的。
中途宮羽來看過林深深,即使他不相信林深深是這樣的人,但這件事似乎毫無紕漏,不管是金太醫,還是諸香香,甚至是糖寶,證據都指向林深深,宮羽也有了懷疑。
“真的是你騙我,懷孕的消息也是假的?”宮羽想求個答案。
可林深深這樣的人,真的不會跟人服軟,相信自己的人始終都會相信,不信自己的人,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相信自己,所以,何必做那無用功呢?
林深深隻是閉著眼睛不說話,宮羽也有些煩躁,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查這件事,不過是想讓林深深給自己一個答案,有那麼難嗎?
在宮羽看來,林深深這麼做,也隻能說明她對自己太過在乎,雖然他不明白,諸香香的事情已經解釋過了,為什麼林深深還會做這些。
但他不在乎,既然答應過此生就隻要林深深一個人,便會包容她的全部,即使她做了錯事,但隻要有自己在,就會好好保護她。
可現在林深深的態度讓宮羽十分不快,好像做錯事情的人是他一樣,宮羽咬咬牙,“是或不是,給一句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