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一想也是,師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威脅到賈任不成,這可是自己唯一生的希望,隻能咬咬牙道,“盛祥點心鋪,那是我跟賈任聯絡的通道,提前遞交一封信過去,等賈任同意之後,自然會有人帶你前去相見。”
“好,我這就去。”師爺說完就往外走。
“等等。”何晨在背後叫道。
師爺停下腳步,“何掌櫃,還有什麼事情嗎?”
何晨仔細看著師爺,想將他的意圖看清楚,“你真的就是為了不讓同濟堂名聲變臭所以幫我的嗎?雖然有不少人都對同濟堂有情懷,可我也清楚,這些年我做了不少錯事,這應該不至於讓你幫我。”
何晨倒是突然聰明了,師爺笑笑,“當然不全是,我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在尚偉成身邊這些年,他並沒有什麼能力,許多事情都是我幫他的,可他依舊把我看成是下人,我心有不甘,故而想取代他,成為人上人,這樣說何掌櫃可明白了?”
“師爺有勇有謀,在尚偉成那樣的庸才門下做事的確是可惜了,那我就祝師爺這次旗開得勝,能成功壓尚偉成一頭,若是能殺了他就再好不過了。”
師爺哈哈大笑,“那便多謝何掌櫃的話了,彆忘了我說過的話,您就在這裡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通過何晨的聯係方式,師爺成功聯係到了賈任,為了安全,賈任不會冒險出來見師爺,故而派人將師爺秘密接到山中,之前從未見過賈任,真正見到才覺得驚訝。
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身旁一杆紅纓長槍,麵容肅穆,不怒自威,也難怪許多人見了賈任之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活閻羅,這形象確實有些相似。
賈任不喜師爺一直盯著自己,“你該知道我的規矩,若是說不出讓我感興趣的話,那我可要拿你祭槍了。”
說著將長槍猛地一震,頓時嗡嗡作響,賈任自言自語道,“最近可真是太平,我這槍可是很久沒有嘗到鮮血的味道了。”
師爺咽了一下唾沫,都說賈任喜歡把人穿在長槍上玩,自己可不想變成那樣的下場,饒是之前準備的再充分,現在還是緊張的不行,賈任橫著眼,“還不快說!”
師爺一哆嗦,趕緊開口,“就像小人信中所言,希望首領能替我殺個人。”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全部都哈哈大笑起來,一臉同情的看著師爺,賈任也是冷笑著看向師爺,隨即擺擺手,所有人立即安靜下來,賈任緩緩開口,“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麼多年來,沒人敢命令我殺任何人,要不,就拿你祭槍吧,老是老了點,委屈我的槍了,可總比沒有的好。”
師爺立即跪下,“小人知道首領的規矩,可這人您要是不殺,往後這平東縣的局勢怕是您就控製不住了。”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賈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神情,平東縣一直都在自己控製裡,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更是,師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師爺趕緊低下頭去,“小人說的話一句都不敢作假,首領可知平東縣裡最近來了些新麵孔。”
“哦?”賈任起了興趣,來了新麵孔自己為何不知道?再說了,這平東縣也算是個交通樞紐,平日裡來來往往的人不少,若是自己個個都關注,那還不得累死。
“首領果然不知道,那是因為人全部都被尚大人藏起來了。”
“尚偉成?他有這麼大的膽子?”賈任不大相信,這人作為尚偉成的師爺,一直以來都是站在尚偉成那邊的,突然倒戈相向,誰知道這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賈任沒那麼容易相信一個人。
師爺點頭,“小人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如今縣城進行的一係列改革都是出自背後之人的手筆,我在尚大人身邊這麼久,他有什麼本事我還是清楚的。”
關於縣城正在進行的改革賈任是知道的,之前也派人去調查過,似乎沒有什麼奇怪的,而且他們這麼做也是為了經濟能運轉起來,這樣到自己手中的錢財才能更多。
可師爺既然這麼說了,說不定其中有自己不清楚的內情,賈任決定繼續聽下去,“當著我的麵說尚大人的不好,還真是有膽量。”
師爺突然痛哭流涕,“小人這也是沒辦法啊,尚大人如今就像著了魔一般,那個人說什麼就聽什麼,這什麼改革政策也是那個人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