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天驕的靈獸!
站在茶樓前,溫簡朝天臨道問道“天師兄,你在那之後看到了什麼?”
天臨道的回答言簡意賅“你和師父被掌櫃和麵館的夥計殺了,因為共生契的緣故,小狐狸重傷,最後也死了。”
最終隻剩下自己一個活人,天臨道第一反應就是去掌櫃所說的雲來茶樓找線索,這點和溫簡不謀而合。
聽見自己死了,小柒心裡沒有半點波瀾,溫簡反而心裡一痛,抱狐狸的臂收緊了些,抬手輕輕揉著狐狸腦袋。
“你看到了什麼?”說完自己所見,天臨道反問溫簡。
“跟你一樣,你和任師叔死在掌櫃和夥計手下。”
沉默半晌,天臨道給出評價“做出這個幻境的人很惡趣味。”
可不是惡趣味嗎,先不說任溪知,光是溫簡和小柒都不是能夠輕易被解決的存在,偏偏一人一狐就是死在了一個普通夥計的手裡,這種事一眼就能被識破。
幻境的製造者根本沒有打算騙過觀看者,他單純就是想膈應一下他們,讓他們親眼目睹同伴死在自己麵前的模樣。所以天臨道才說這人惡趣味。
溫簡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他視線下移,看了眼正有節奏地晃動的狐狸尾巴,還有時不時抖兩抖的狐狸耳朵,它們的主人顯然心情不錯。至少這個法陣的主人成功取悅了小柒。
“你有看到師父嗎?”
“沒有。”
“你能看出我們是什麼時候入陣的嗎?”
“我推測是任師叔揮出那一劍後。”
“嗯,”天臨道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師父他老人家修為深不可測,不可能會無故出劍。”
閒聊完,兩人同時抬頭看向雲來茶樓。
茶樓一共有兩層,樓中傳出淡淡的茶香,二層隱隱傳來伶人的曲聲,明麵看過去茶樓一切正常。
兩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茶樓前的木牌上,靈識掃過一遍又一遍,兩人一無所獲。
天臨道收回目光轉向溫簡,感受到他的視線,溫簡回看他、搖搖頭。
“小柒,你有看出什麼嗎?”
以為他們中最強的小柒能看出什麼異樣,誰知小柒也是搖頭“這怎麼看都隻是一塊普通牌子。不隻是這塊牌子,這整座茶樓我都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裡已經不是我們原來在的地方了,這附近沒有沙子的味道。”
剛來到儘沙城時,小柒曾被城外的風沙嗆到,即使城內有高牆阻隔,小柒還是能隱隱嗅到附近傳來的沙塵味。可在任溪知和天臨道“死去”的那刻起,周圍的風沙味消失了。
不僅是風沙味,在小柒的感知裡周圍的一切氣息都消失了,無論是紅塵氣、靈氣還是魔氣,全部匿跡,她所能感知到的隻剩下了溫簡和天臨道。
甚至連麵前的茶樓她也僅是“看到”,無法用其他感官去探知它的存在,溫簡說其中有茶香,可小柒什麼都沒聞到。
稍作思考,小柒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溫簡“溫簡,我用靈識掃過附近,方圓百裡內除了你和他什麼都沒有。”
雖說這種做法可能隻會增加兩人的不安,但她對法陣的了解不多,與其將事情藏著掩著,還不如說出來讓其他人心裡有點底。更何況她並不覺得在場的兩人是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覺得害怕的人。
聞言,溫簡神色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
小柒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肯定點頭“這附近是一片虛無,如果不是我們又被轉移到其他空曠的地方,就是有東西屏蔽了我的靈識。至於眼前的這些,應該都是法陣的幻象。”
溫簡和天臨道都用靈識探知過城內,可在他們的感知裡周圍一切如常,小柒卻說在她看來這附近什麼都沒有。
小柒的修為高出兩人太多,在周圍一切未知的情況下,她所感知到的信息肯定要比兩人可信。
溫簡曾估算過小柒的修為,她的實力大概在人類的合體期。到了合體期已經隱隱能與法則溝通,即使魔主是渡劫期大能也做不到完全屏蔽她的探知。那麼答案很可能是前者。
天臨道也想通了其中關鍵,他沒有猶豫,直接點破“所以我們是被轉移到什麼不知名的地方了。”
他的視線掃過小柒,然後停在了溫簡臉上“能看出來這是個什麼法陣嗎?”
溫簡還是搖頭,麵上的笑容染上輕微的苦意。上次易瑰城他還能認出其中一陣是七星陣,可這次他連困住他們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真是個不稱職的天符閣弟子。
這下線索斷了,可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天臨道沉默片刻再次開口“試試出城。”
溫簡淺笑著點頭,看來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溫簡抱著小柒喚出夜白,天臨道喚出破道,兩人一同飛越城門。
在儘沙城半空,兩人都能望到城外漫無邊際的黃沙,可在他們離開儘沙城的一瞬,身旁光景飛速流轉,兩人一狐又出現在了城內,嘗試幾次結果相同。
城中包括魔修在內,有不少修道者的存在,因此飛天禦劍這種事並不少見,可看到兩個人不停飛離城門又再飛回來這種場景還是會很奇怪,已經有人在駐足眺望他們了。
眼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兩人都意識到這個方法行不通。
降落城門後,兩人重新思考下一步。思考的結果就是,既然毫無頭緒,那麼他們就將事情重塑,一切從頭開始。
三人一狐來儘沙城時間不長,一同去過的地方隻有落腳的客棧和麵館,最後還有一個剛剛去過的雲來茶樓。
先是回到了客棧,客棧小二一見兩人一狐分外熱情“客官,你們辦完事兒回來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稍後我叫後廚給你們備點熱水、讓幾位洗一洗?”
迎上來的小二舉止神態完全看不出異常。
如果不是小柒說這全都是幻象,溫簡和天臨道險些以為陣是以城為盤,城中人與他們一樣都是被困在法陣中的倒黴蛋。如今他們便知曉,眼前人不是真實存在,而是法陣幻象。
雖然知道麵前不過幻象,溫簡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笑著與他攀談“暫時不用,我們就是想回來看看,與我們一同來的另外一位年輕男子有沒有回來,我們三人不小心走散了。”
“啊?您是說那位客官啊,他沒有回來。今天店裡沒什麼客人,我一直在大堂歇著呢,沒看到那位客官回來。”
“這樣啊,謝謝你,那我們再去彆處尋尋。”
“哎、不用跟小的客氣,如果那位客官回來了,我會告訴他一聲你們在找他的。”
“好的,勞煩了。”
“哎、慢走啊。”
用靈識掃了一周,果然客棧內沒發現什麼異樣。於是兩人一狐又來到了麵館。
過了飯點,麵館的客人肉眼可見少了許多。溫簡和天臨道來到麵館門前察看,當他們的視線內出現一個人時,兩人眼瞳同時一縮。
“嗯?您二位怎麼回來了?任長老沒和你們一起嗎?怎麼、有什麼發現嗎?”
館內那人看見這兩人也是有些吃驚,他放下賬本從櫃台後麵繞了出來,走到兩人麵前。那人正是死在他們麵前的掌櫃。
看見來人小柒的長尾悄悄抬起,輕輕晃了兩下,狐狸眼中染上笑意。
她感知中的掌櫃,身上沒有一絲死氣,更沒有半點人氣,甚至連他的存在本身都值得質疑。在她眼中,溫簡現在不過是跟一汪會說話的“空氣”交談,正是如此畫麵才變得有些滑稽。
收回眸中的驚訝,溫簡恢複了臉上的笑意“暫時還沒有發現。不過掌櫃的,我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什麼事?您但問無妨,隻要能幫得上您就好。”
“在您告訴我們魔主的行蹤後,後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掌櫃聞言一怔,眉間“川”字初現,似乎很是疑惑“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
“聽不懂沒關係。我就是想知道在您的記憶中,告訴我們魔主的行蹤後發生了什麼。”
“把消息告訴你們之後,我就回麵館前麵繼續算賬了啊,至於後院裡發生了什麼,”掌櫃皺眉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雙眼靜靜盯著他,天臨道麵色冷淡,聲音染上了三分嚴厲,“麵館夥計沒有跑過來找你,跟你說什麼嗎?”
這讓掌櫃更加莫名了“沒有啊,我就直接回麵館了。不信的話,您可以問問上午店裡來的客人,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溫簡按住了還想繼續說什麼的天臨道,朝他搖搖頭,隨後柔聲安撫掌櫃“掌櫃不要生氣,我們和任師叔走散了,所以師兄才心急了些,掌櫃莫要見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溫簡都笑臉賠禮了,掌櫃還能說什麼“算了,兩位看上去是新麵孔,應該是閣裡來的新弟子吧。剛來就對上魔主這種大人物,難免會有些緊張,我理解。”
聞言,兩人眼底的訝異更深了,這人居然有之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