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天驕的靈獸!
天才蒙蒙亮,一位身穿黛藍色外衣的弟子來到閣門前,他揚起手中的木帚開始他今日的“晨課”。
掃了兩下長階上的灰塵,弟子長歎一聲“哈——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像師兄師姐那樣進入內門,到時候我就不用每天起這麼早跑出來掃這該死的地了。”
“都修仙了還掃什麼地啊,用個清潔術不好嗎,還說什麼‘這是在磨練我們的意誌’。怎麼不讓內門的師兄師姐出來掃地,儘會使喚我們這些外門弟子。”
一大早被安排出來做清掃工作,這名小弟子顯然很是不滿,邊掃邊絮絮叨叨地抱怨著。
“那個死胖子一天到晚淨會折騰人,他那點本事也就隻能在我們麵前耍耍威風了。哼、所以我最討厭就是這些關係戶了。”
“要是讓我遇到內門長老,我一定要將那個死胖子的事告訴長老,讓長老好好治治他。”
“哼哼哼~”
低聲罵了一通,小弟子心情晴朗許多,掃著掃著自己哼起歌來。
走下一階時繼續掃時,小弟子突然覺得後背涼涼的,回身看去,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道銀色的裂縫。
“這是什麼?”
下一秒、裂縫張開,三位年輕男子從裡麵掉了出來。其中一位雙手抓著另外兩人的衣領,出來的那刻他鬆開手,捂住前胸猛地嘔出一口血。
“咳、咳咳,老東西還真能打啊。”
看見任溪知吐血,天臨道起身走到他身邊“師父,您沒事吧?”
任溪知用衣袖抹乾淨嘴邊的血跡,語氣輕鬆“沒事,這點小傷還死不了。”
話是這麼說,可任溪知看上去真不像沒事的模樣。掌心的傷口還在血流不止,他的臉色蒼白嚇人,小柒甚至都感覺現在的她可以輕鬆乾掉任溪知。
要殺了他嗎?小柒心底躍躍欲試。她可不在意什麼“趁人之危是小人行徑”,她又不是人,她隻是隻可愛的小狐狸罷了。
剛要伸出的爪子被溫簡溫柔按住“小柒,現在不行。”
任溪知是為了救他和天臨道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溫簡不是過河拆橋的無義之人。
更何況這裡還是百兵閣的地界。如果在這裡殺了任溪知,無論成不成功小柒今後都會成為百兵閣全力追殺的對象,所以於情於理溫簡都不能讓小柒現在殺了他。
小柒暗嘖一聲,默默收回爪子,偏過頭不去看他。她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輕笑一聲,溫簡抬手揉揉狐狸腦袋,他知道小柒是因為他才做出讓步,心底暗暗向她道了聲謝。
“那個、你們沒事吧?”
憑空冒出來幾個人,小弟子愣了半晌終於回過神。看到其中一位手上還在冒血,他連忙上前想要幫忙。
止血術是最簡單的法訣,小弟子自然也會。他上前掐了個訣,可任溪知手上的血依舊沒有要止住的趨勢。
“嗯?這血怎麼止不住?”
“行了,沒用的。你繼續忙你的,”任溪知打斷小弟子的動作,然後踢了一腳在地上“躺屍”的赤劍,“我飛不動了,你自己飛、帶我去宗主峰,我順道調養一下。”
被主人踢了一腳,赤劍在地上輕抖一陣,然後垂直“站”起來到任溪知麵前。劍上紅光不斷亮起,似乎是想表達什麼。
“嘖,知道了。下次不用腳了,行了吧。真不知道你像誰,一天到晚都這麼囉嗦。”
紅光還在閃爍,溫簡莫名覺得這劍是被任溪知懶散的態度氣到了。
剛剛才從大變活人的震驚裡緩過來的小弟子,看著眼前的場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從未見過劍靈的小弟子心中有著深深的疑惑,這劍為什麼會自己動?這人為什麼會和自己的劍吵起來?
麵前的赤劍還在閃個不停,天臨道看了眼任溪知還在淌血的手,出聲提醒他“師父,還是想辦法止住您手上的血吧。”
這出血量可不是小事,再這樣放著不管,天臨道都擔心他會死於失血過多。雖說修道之人身體沒這麼脆弱,可任溪知的臉色實在太差,不容得他不多想。
隨手將血抹在赤劍上,任溪知語氣不耐“行了,給你血,你給我閉嘴,再囉嗦我就把你丟進劍塚,讓你去陪那群老古董玩兩天。”
赤劍上的光瞬間不亮了,不僅如此它還將劍身變大,乖乖飛到任溪知腳下躺平,讓他盤膝坐上去。
剛才就覺得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凶的男子有些眼熟,在他開口的那刻小弟子認出來了“你是內門的天臨道、天師兄?!”
聽到這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天臨道看了他一眼,確認是不認識的人後,他收回了視線、決定無視。
小弟子沒有因為天臨道的無視而難過,相反,他很興奮。作為一個長期生活在外門的小透明,這種近距離接觸內門師兄的機會可不多。
而且天臨道不僅是內門弟子這麼簡單,他甚至還是長老的直係弟子、是百兵閣的核心弟子。能被長老看上的人,不是天才就是頂級天才,他們活成了大多數外門弟子理想中的模樣,是外門弟子心中的偶像。
等等,天師兄剛剛叫這人什麼?師父?!小弟子終於反應過來了。動作略有些僵硬的看向任溪知,小弟子覺得他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如果說核心弟子是偶像,那閣中長老在他們心中就是權威的象征,而任溪知識眾所周知的百兵閣最強,是百兵閣所有人心中的擎天柱。
所以他剛剛是在幫擎天柱止血?!很好,他覺得他有勇氣去跟那個走後門的掌教叫板了。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豪氣,小弟子覺得下次內門選拔他一定能入圍。
視線瞟到溫簡身上,小弟子疑惑了,這兩人他是認出來了,可這最後一位抱著狐狸的人是誰?
沒有管麵前呆愣著的小弟子在胡思亂想什麼,赤劍載著任溪知起飛,溫簡和天臨道兩人也喚出自己的佩劍緊跟在其左右。
小弟子甚至還沒來得及跟自己的偶像和擎天柱多說句話,三人便飛離了他的視線。隻餘回過神的小弟子跺腳悔恨。
百兵閣半空罡風迅猛,看著任溪知被吹得微微搖晃的身子,兩人在一旁護著,都擔心他會掉下去。
小柒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她倒是希望任溪知摔下去,最好直接摔死,可惜這聽著不太現實。
任溪知的情況如何不需要他本人說,溫簡和天臨道都能猜到少許。
為什麼他們出現的地方是閣門前而不是直接回到宗主峰上,不是任溪知不想,而是他不能。
百兵閣內有曆代閣主留下的護宗法陣,想要從外界直接破空瞬移到閣內,需要在進入大陣的瞬間調用靈力正確解開法陣的禁製。
形象的說,就是需要入陣者瞬間做出一把正確的“鑰匙”打開法陣。如果“鑰匙”不對,就會被法陣當做入侵者,直接被抹殺在空間通道中。
與魔主一戰,任溪知消耗了太多的靈力和精神力,如今的他是個連小柒都打不過的“菜鳥”,自然沒有能力去化解護閣陣的禁製。
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來到大陣外,乖乖走正門。
任溪知的劍靈似乎還是孩童心智,一路上它飛的極不規矩,先是蛇形飛行,然後便是左右搖晃似想將劍上的人晃下去,眼看著它就要來個原地後空翻,任溪知一掌拍下劍身。
“鐺——”一聲,赤劍老實下來了。
溫簡和天臨道在一旁看著,心緒幾番起落,看到赤劍老實了,兩人也終於放心下來。
三人一狐順利飛上宗主峰。他們來得巧,劍瀑崖下師徒六人都在。
老遠看到溫簡的身影,黑戎眼中一亮“溫簡!”
到了地方,任溪知下了劍,抬步走到蕭昭允麵前蹲下、攤開手“師兄,幫我止血。”
看著這長至腕間的傷口,蕭昭允眉間出現“川”字,掌心湧出翠綠的靈力,他將掌心懸覆在任溪知手上“你又給赤魔喂血了?”
任溪知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蕭昭允無奈輕歎,再次看他時,蕭昭允神情嚴肅“說了多少次,不能給赤魔喂血,你就是不聽。把赤魔放出來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
“我和師父之前就不讚同你拿赤魔做佩劍,就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估計被赤魔吞噬了道心也不會在意。”
任溪知一字不差成功接話,蕭昭允訓不下去了。
“你啊你、師弟,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蕭昭允是木火雙靈根,木靈根先天具有療愈能力,醇厚的木靈力流入任溪知的傷口,緩慢地愈合著他手上的傷。
手上的血總算是止住了,任溪知握了握拳,確認沒什麼事後起身再踹一腳赤劍,回看蕭昭允“我算是知道赤魔這麼囉嗦像誰了。可能就是你和師父守劍塚的那段時間嘮叨多了,被這家夥學過去了。”
“現在一天天在我耳邊嗡嗡叫,煩死了。”
也不是第一天被任溪知嫌煩,蕭昭允早就習慣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如果你乖乖聽話我們就不會嘮叨你了。”
“行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這點血不算什麼,”他斜眼看了一眼赤劍,語氣隨意,“除非我放掉身上一半的血,不然這家夥出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