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我成了天驕的靈獸!
在法則們的計劃中,女媧是關鍵的一環,他們需要蘊含著她力量的物件,比如說她的軀體。
法則間力量交混是大忌,四凶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殺死”伏羲他們。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生命”的力量混入四獸之中,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當然,這個計劃的提出者就是女媧。
伏羲不在,她留在這方世界的時間便不多了。既然如此,就不要浪費了這具身體。這是女媧的原話。
為了防止四獸知曉他們的目的有所準備,在女媧“死絕”之前,“風”連忙帶著她離開。
剩餘的幾位法則自然明白他的用意,無需“風”招呼,他們自覺跟隨離去。凡靈無法跟上法則的速度,剩餘的幾位法則對凡靈也沒有過多的憐惜。
待羲晗和阿蠻反應過來時,己方的法則已經沒了蹤影,留下了一人一狐和四獸大眼瞪小眼。
好在四獸沒有為難一人一狐的意思,他們甚至看都沒看羲晗和阿蠻一眼,徑直對著深古幾人喊道“我們也走吧。”
九人的靈魂還在作痛,癱倒在地麵不斷抽搐著,聽到窮奇的聲音,欽明冷冷瞥他一眼,沒有作聲。
沒有等到回應,窮奇疑惑看向幾人,在看到他們的臉色時恍然“生氣了?怪我們沒有救你們?”
“剛剛不過是在唬他們,我們的狀態你們是清楚的。你們看我們四個哪一個是完好的。而且我們沒有從女媧身上感受到殺意,所以你們不會有事,頂多就是小小的受一點傷。”
窮奇還在狡辯“你們看,這不是還活著嗎?而且不僅是活著,你們這次可是占大便宜了。”
“‘生命’親口賜下永生的‘祝福’。”
窮奇的語氣帶著一貫的痞意,四凶就在一旁看著動彈不得的九人,既不上前幫忙,也不棄之離開。
是嗎、這是祝福深古合上了眼,靈台處還在發燙,他清晰地感知到有什麼正在慢慢融入他的靈魂。
窮奇還在身邊喋喋不休“真是可惜啊,你們最親愛的‘生命法則’終於也要離開你們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一人一狐聽到窮奇的這番話後猛地瞪大了眼,默然相視,他們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深古的雙耳自發屏蔽了窮奇的聲音,他掙紮著坐起身,憑強大的意誌克製住顫抖的身軀。確認可以站起後,他走到一旁扶起了零露。
八人陸續站起,唯餘欽明還仰倒在地,不可能動彈。
深古帶著七人圍在了他身邊,淡聲喊他“起來了。”
“不要,起來又有什麼意思?生不自由、活不自由,現在就連死都不自由了。無趣。”
欽明像個耍賴的孩子,不在乎其餘人的眼光,任性地仰麵朝天,不願起身。
他的話讓身旁幾人陷入了沉默,欽明說得對,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女媧的話猶在耳邊,“長生”兩個字聽上去是那麼的諷刺。他們似乎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隻是願望得以實現、他們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開心。
“我~開~玩~笑~的,”欽明忽然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站直在眾人眼前,“表情彆那麼難看,我走就是了。”
方才的慘痛在他這兒似乎隻是錯覺,欽明看上去依舊那般肆意瀟灑。目光含著淡淡的嘲意,他斜眼瞥向軀體殘缺的四獸,笑容諷刺“我們走吧,法則大人。”
雖說四獸無法離開盤古的牢籠,但實際上盤古為他們劃下的空間還是挺大的。九人在其中隨意找了一塊地方作為他們大本營。
不久之後,“中都城”拔地而起,隨後南遷,最終成為版圖上兩大勢力之一。此乃後話。
回歸彼時,羲晗因著女媧的一眼頭痛欲裂,阿蠻一邊護著他、一邊眼睜睜看著四獸和九人離去。
確認他們走開,阿蠻鬆了口氣。即便四獸傷的再重,他們也還是法則。她可沒自信在被他們盯上的情況下,帶著羲晗全身而退。
好在對方完全沒將他們放在眼裡,一人一狐僥幸逃過一劫。
“你好些了嗎?”直到場中隻剩下她和羲晗,她才敢放下警惕問他的情況。
痛感漸漸消退,但他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還能堅持。”
“沒事就好,”抬爪按上他的額,確認他沒什麼大礙後,阿蠻收回了爪子,“接下來怎麼辦?要去找女媧大人嗎?”
她也看到了女媧身上發生的事,即使盤古幾位離開時她不在場,看到女媧那副模樣她也能猜出一二。更彆提窮奇的那番話。
“我”羲晗正準備開口,腦中再次傳出鈍痛,他又回憶起了女媧最後的話。
在場中唯有他聽清了那句無聲的話“弑神者都將受到懲罰,可我沒想到你也在其中。”
那是女媧獨給他的密語,為他留下了最後一份體麵。
在阿蠻的幫助下,他的情況有所好轉。
偏頭望去,他眼中是神色含憂的阿蠻。憶起她曾為了給法則報仇選擇大義滅親,電光火石之間,羲晗的思緒一片明朗“你提前一步殺了桴澐,是不是猜到了女媧大人會親自出手?!”
阿蠻沒想到會被看破,憶起死在她懷中的桴澐,她回看羲晗,眸中泛起了悲意“這是原因之一。”
“母親是女媧母親重要的妹妹,我不清楚她會做什麼,但我知道她不會輕易饒過傷害母親的人和獸。我知道桴澐犯下大錯,但身為母親我不能放著她不管。”
她坦然回答“這是我的私心。”
“‘永生’一說聽起來美好,但在我看來這絕不是‘祝福’,反而更像‘詛咒’。我恨自己殺了桴澐,但我也慶幸自己殺了桴澐。”
羲晗心底生澀,連阿蠻都想得到的事,曾與女媧朝夕相處的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是啊,法則之間親如一家,女媧看著溫柔無害,實則最為護短。生靈雖然是她所創,但一同降生於鴻蒙的法則更是她的同源、是她真正的家人。她怎麼可能輕饒傷了她家人的存在。
與此同時,他們惦記的女媧大人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僅存的法則們圍在她的身側,默默注視著她的消散。
裝著“生命”的儲神石已經崩壞殆儘,女媧原來所在隻剩下腦袋大的一團柔光。柔光外覆著一層淡灰色的“膜”,上麵散發著混沌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