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心裡發急“二叔,大堂哥,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蒲文傑罵罵咧咧,“你大哥馬上要結婚了都沒房子住,你一個要嫁出去的姑娘家占著我蒲家的房子是什麼意思!”
蒲英氣得胸口一陣起伏“蒲鬆結婚沒房子關我什麼事?這房子是爺爺留給我爸,我爸送給我的!是我的房子!”
“屁個你的房子!”蒲鬆不僅理直氣壯,還振振有辭,“你爸媽就生了你一個女兒,以後就是個外姓,蒲家大房在你這兒就算斷了代,沒了後!”
“蒲家的祖產祖業當然要蒲家的兒孫才能繼承,你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拿這些?”
“你要老實開了門,以後你嫁出去的時候我們還考慮打發你點嫁妝,要是再強,我讓你以後光著身子出門,一輩子被婆家看不起!”
“還你的房子,彆說這個老房子,以後你爸媽那房子也都是我的!”
蒲文傑皺著眉頭駁斥了大兒子一句“大鬆,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拿了這個房子結婚,以後你大伯那房子就留給你弟弟。”
“爸,大伯現在住的那房子可是樓房,你可不能偏心,我先結婚總不成先吃虧吧,我結婚你和我媽得多出錢才行……”
“你蠢嗎?結婚多出錢,到得了你手上?要是你嶽家一看有這麼錢,提高彩禮了怎麼辦?你放心,等你結婚後,我和你媽會再給你錢的。”
“那以後給至少得兩萬!”
“要那麼多乾什麼,你弟以後結婚還要錢……”
“我大伯他們不是經常出差嗎,光出差補助就能拿不少,蒲英嫁出去再收一筆彩禮,兩萬又不算多……”
父子倆旁若無人地談著怎麼瓜分蒲英家的財產,氣得蒲英臉都青了,正想不管不顧地打開門跟這兩個厚顏無恥的人乾一架,身後傳來了於蕙特意壓低的聲音。
“蒲英姐,幫我開一下水。”
就剛才這一會兒,於蕙已經從雜物房翻出一架梯子搭在牆頭,把之前用來衝洗院落的幾米長的軟水管接到了院子的水龍頭上,正抓著軟管的出水口往梯子上爬。
蒲英二話不說,立即跑去擰開了水龍頭,怕會衝脫軟管,一隻手還緊緊握住了套管的地方。
蒲文傑和蒲鬆還在爭論著金額的多少,冷不丁一大股水當頭衝下來,把兩人的頭發都衝濕了。
蒲文傑和蒲鬆驚得急忙跳開,卻被那一大股水追著滋了好一段路,等終於躲到安全距離的時候,兩人的衣服都濕噠噠地直往下淌水。
抬頭看到一個姑娘用圍巾包住了頭臉,手裡還拿著嘩啦啦流著水的水管子,正冷眼盯著這邊,蒲文傑和蒲鬆氣得跳腳罵。
“有娘生沒爹養的賤貨,居然敢淋老子?老子一會兒讓你不知道怎麼死!”
於蕙衝兩人比了個國際手勢,囂張挑釁“有本事來啊!兩個黑心玩意兒,老的不是個東西,小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屎!有本事你們來啊,你當老娘會怕你?”
無限滋水槍在手,這片牆頭全歸我有!
大冷的天兒,穿棉襖子都覺得不夠暖和,衣服被淋得透濕,那更跟進了冰窟一樣。
蒲文傑和蒲鬆狠話才放了兩句,就冷得臉色青白,牙齒打架,渾身抖得篩糠一樣,不得不罵罵咧咧地跑了。
於蕙恨不得兩手叉腰,衝著他們大笑三聲,就想豪情放一句話——
我就問,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