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澤感覺心口被刺了一刀,一句都含到了舌尖上,又被他用力咽了回去。
怨誰呢?
隻能怨他剛剛急了,一遇上於蕙就有些失了分寸……
於蕙並不知道許雲澤已經心窩中刀,一行人趕到連城,很順利地兌換好了國庫券,然後找了一家賓館住了下來。
照例是陳平安他們開了個三人間,於蕙住單間。
帶來的現金基本上都換成了國庫券,但是房間裡也不能離人。
龐大海和毛軍守著,陳平安和於蕙出去買晚飯回來。
毛軍還衝陳平安使了個眼色“我們坐了一天車了,沒怎麼動,現在也不餓,你們多逛逛再買飯回來吧。”
於蕙沒戳破這兩人的眉眼官司,等出了賓館,把圍巾往上拉了,遮裹住耳朵和下半邊臉。
寒風凜冽的季節,真不是逛街壓馬路的好時候。
這個時候應該捧著一杯熱乎乎的奶茶,坐在奶茶店的玻璃窗前,看外麵的路人冷成狗。
而不是自己走在路上冷成狗——
於蕙的手突然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牽著插進了陳平安大衣的口袋裡。
陳平安目不斜視,耳朵卻又有些紅了“路上沒什麼人,我先給你暖暖手,等有人了,你再把手收回去。”
於蕙不由輕笑“誰家好人處朋友跟做賊似的?”
陳平安的耳朵更紅了,低聲解釋“你還在讀書,要注意影響。”
於蕙理直氣壯“這都到另一個省了,誰認識我是誰啊!”
話音剛落,就聽到街對麵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喊聲“於蕙?”
於蕙腳步一頓,聽出了是二姑父的聲音,馬上又繼續往前走,小聲跟陳平安催促“快走快走,不管他。”
真是fg不能立啊,一立就倒!
誰知道都跨省了,還在下麵的小地市,這都能碰到親戚?
趕緊的,假裝不認識,沒聽到,走人!
正好有一輛大車從路上開過,於蕙和陳平安兩個人腳下生風,很快就走遠了。
等大車開走,馬路對麵的劉良順張望來張望去,也沒再看到人,不由嘀咕了一句“怎麼回事,我沒認錯人啊,於蕙耳朵也不聾啊。”
跟他走在一起的同事調侃了一句“老劉,你認識人家年輕小姑娘,人家年輕小姑娘可不認識你啊,該不會是嫌你年紀大了吧?”
劉良順搖搖頭“瞎說什麼,於蕙是我愛人的侄女。”
同事“哦”了一聲,明顯知道些內情,了然地笑了笑“就是你們介紹給石局家公子的那個?”
說起這事,劉良順就一臉晦氣“現在的年輕小姑娘啊,一個個眼睛長到頭頂上。”
“你說石局家的公子哪裡不好了?要工作單位有工作單位,要家世有家世的,除了長相普通了點,什麼都不缺。”
“多少姑娘想搭還搭不上呢,我愛人這個侄女倒好,人家一眼相中了她,她還潑人家一臉茶水……”
同事笑笑沒說話。
就石局家公子那模樣,長相何止普通了點,是太普通了,扔人堆裡都找不著那種。
偏偏個子不高眼光高,要求姑娘不僅要漂亮,還要聰明,學曆要高中,還要長得高一點。
就剛才劉良順喊了一聲,他瞟過去那一眼,於蕙那姑娘長啥樣沒看清,她旁邊那小夥子的模樣,他倒是看清。
有一說一,小夥子長得盤順條靚的,個頭還高,要他是年輕姑娘,他也選擇帥小夥兒,不選矮銼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