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冥神殿中,沈意癱坐在地。
她早已經哭啞了嗓子哭不出聲了,此刻隻是呆呆的坐著,眼底空茫,像是失了魂魄。
距離她不過幾步遠的地方,一隻火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火狐身邊,還有另一隻雜毛狐狸,正圍著火狐繞圈圈,不時低頭去舔舔火狐的毛發。
沈心從識海出來,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麵。
她抽了抽嘴角,這雜毛狐狸看來還挺喜歡火狐的。
沈心忍不住低聲問秦唯寂,“這狐狸是公的還是母的?”
秦唯寂瞥她一眼,眼底蘊著濃濃的欲求不滿,語氣卻淡,“公的。”
沈心,“?”
秦唯寂比她更狠啊!
果然是書中反派,是做大魔頭的料。
秦唯寂睨了眼她的神色,輕嗬,“心疼了?”
沈心,“……沒有啊。”
她偏頭看秦唯寂,歪著腦袋揚唇淺笑,“我有什麼好心疼的,我隻是覺得,我同夫君果然心有靈犀。”
畢竟她之前也就是看他一眼,他就知道她想要他幫她做什麼壞事,甚至還能做得更壞。
而且按理說,這雜毛狐狸不過普通狐狸,血脈壓製應該也不敢靠近顧落淵所化的火狐,很顯然,也是秦唯寂做的手腳。
沈心越發覺得,秦唯寂現在的黑化指數應該已經很高了才是。
而且好感度也一直在上漲,完成任務指日可待啊!
他們說話的聲音驚醒了失魂落魄的沈意。
沈意睜大眼看著麵前那兩隻狐狸,這才察覺到結界已經消失了,她瘋了般撲上去,一把捏住了那隻雜毛狐狸的脖子,狠狠用力。
淒慘的幾聲嗚咽,雜毛狐狸的脖子斷在了沈意手中,沒了呼吸。
沈意用力丟開它,顫著手將已經昏迷的火狐重新抱了起來,眼淚啪嗒落在了火狐的毛發上,“落淵哥哥……”
沈心冷眼瞧著,隻在沈意毫不遲疑殺了雜毛狐狸時微挑了眉梢。
果然,女主的確不是什麼純傻白甜。
該狠的時候也挺狠的。
也是這時候,沈意回頭看向沈心,笑得淒涼,“姐姐現在,開心了嗎?”
沈心很無辜,“我什麼都沒看到,我有什麼好開心的?”
沈意的眼淚落得越來越快,一邊哭一邊笑,“枉我之前還以為,姐姐其實是疼愛我的。”
哭得通紅的眼緊盯著沈心,帶上了明顯的恨意,“他們說的不錯,是我太傻太天真了,姐姐其實從來就不曾將我當做妹妹,是嗎?姐姐也和其他人一樣,欺我修為儘廢,認為我弱智癡傻,是嗎?”
沈心默了默,覺得反派好像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至少此刻她瞧著沈意這慘兮兮的可憐模樣,還是有了幾分同情。
不過沈心從小就知道,世界的規則,從來就是由強者製定的。
她不對主角團動手,主角團也不會放過她。
最後也不過就得女主一句雖有愧疚,可也是她咎由自取。
而現在,她不過就是讓自己從弱者變成強者,先下手罷了。
“說起來,你本來也算不上是我的妹妹。”
沈心居高臨下睨著沈意,浮出冷笑,嫌棄道“我母親出生秘境天族,而你的母親不過是狐妖修成的尋常散仙,你有什麼資格同我稱做姐妹?”
沈意哭得傷心的臉都扭曲了些,她緊咬著牙根,“所以這就是姐姐一直以來的真實想法吧?”
沈心聳聳肩,不置可否。
雖然她其實沒什麼想法,畢竟她不是原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完成任務。
而沈意顯然已經恨上了她,眼帶怨毒,撂下狠話,“既然姐姐不顧姐妹之情,妹妹也不會坐以待斃。今日你對棲元哥哥和落淵哥哥所做的,總有一日,我要你百倍償還。”
沈心微蹙眉,還未來得及再說話,沈意周身忽然閃出一道金光,幾乎是瞬間,她和她抱著的顧落淵便已經消失不見。
沈心瞬驚。
沈意如今是沒有什麼修為的,可她的離開和她的到來一樣,無聲無息。
她忍不住偏頭問自己身邊一直安靜的秦唯寂,“剛才的金色光芒是什麼,她怎麼做到的,誰在幫她?”
秦唯寂神色倒是出奇的平靜,淡淡道“天道。”
沈心,“?”
這難道就是所謂男女主的天道氣運?
她抿唇思索,秦唯寂卻是撩起眼皮看她片刻,忽然又說“顧落淵是狐族少主。”
沈心眨眼,“我知道啊。”
按照原劇情,以後還會成為妖王呢。
秦唯寂又道“剛才沈意的話不是在嚇唬你,畢竟如果讓狐族知道了今日的事,他們不會放過你,或者說,整個妖族都不會放過你。”
沈心睜大眼,“夫君難道是害怕妖族嗎?”
看多了她的裝模作樣,秦唯寂勾唇冷笑,“本君乃六界之主,你說本君怕嗎?”
沈心抿抿唇,“說是六界之主,可我瞧他們對夫君也不是那麼心服口服吧?”
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棲元也好,顧落淵也好,不都全然不將夫君放眼裡嗎?”
還有那些原劇情中女主的男人,現在還不曾出現,她也就暫時沒說,可有一個算一個,那些人對秦唯寂都沒什麼敬服之心。
想到這裡,她歎了聲,“也就是夫君平日裡對他們太過仁慈,讓他們不知天高地厚。要我看,以後夫君不必那麼善良,以免他們覺得我夫君好欺負。”
秦唯寂深凝著她,“那依夭夭看,應當如何?”
沈心微抬下巴,嘴角浮出囂張的冷笑,“六界眾生,若是有忤逆我夫君者,殺無赦。”
早已經退到殿外守候,卻依然能聽清殿內聲音的閻君和判官,“……”
他們這新任冥神,果然心狠手辣。
而沈心還在孜孜不倦的給秦唯寂洗腦,試圖讓他早日黑化成魔。
“做好人沒好報,為什麼要做好人,做個自由自在的壞人難道不好嗎?”
秦唯寂麵無表情,“所以,若是天道要管你,你就要殺天道?”
這話是沈心方才對顧落淵說的,沈心倒也沒否認,隻是眨巴眼,問,“就是不知道,天道有沒有那麼容易殺呢?”
秦唯寂,“……”
他諷刺勾唇,“就你這般沒用,自然是殺不了的。”
沈心當然也不覺得自己能殺天道,她那麼跟顧落淵說,還不就是為了表現得更囂張,畢竟小說裡的反派都這樣。
她隻抿抿唇,試探著問,“那,夫君呢?”
秦唯寂目光微動,凝著她,腦海中卻浮現出方才在她識海中看到的那張畫像。
畫像中那個被她叫做爸爸的男人……
他輕狹眸,轉身坐回座椅,“這方天地,無人能管本君。”
沈心好奇,“是嗎?”
這麼自信的。
秦唯寂懶洋洋靠上椅背,睨著她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