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抬眸朝前看去。
白虎妖王的居處,是處於穀中最深處的一個洞府。
妖族人幾乎都是這樣,喜歡居住山穀之間,尋個好地方打個洞便能住下。
而白虎妖王的洞府處於穀中最清幽隱蔽的地方,也是為了尋常閉關修煉時不被人擾了清淨。
當然,也因為地勢低窪隱蔽,方才的天罰之火還沒燒到這裡來,這裡不像彆處那麼焦黑,樹木花草還開得正茂。
白虎妖王打開洞府結界,入內後沈心才發現,竟還彆有洞天。
踏進去那瞬間,眼前忽然遼闊。
四處青草碧綠,一片碧湖映入眼簾,湖水中落了星光,漣漪璀璨。
湖邊,是一處三進小院,房屋以竹藤編製,院中種滿了各色花卉,甚至還有個用百花秋千。
沈心眨眨眼,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這地方是不是太少女了?
白虎妖王已經開口,“神君同神女便先在我這裡等候,待找到顧落淵,定馬上將其帶來。”
他們都知道,在沈心和秦唯寂找上門來時,顧如傾說不得已經將顧落淵藏到哪兒了。
妖穀說是山穀,實際上極寬廣,要找人肯定沒那麼容易。
不過沈心最開始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四方鬼王相信幽冥珠是顧落淵所偷,至於現在入妖穀留下來,更多的卻是為了弄明白妖族和魔族的關聯。
甚至沈心莫名有種感覺,那個忽然出現的魔神,似乎就在這附近,就在看著他們。
天罰之火的出現,或許也跟那位魔神有關。
所以沈心暫時不想走,她也想看看,那人到底想做什麼?
沈心忍不住拍拍秦唯寂讓他放下她,快走幾步到了湖邊。
清淩淩的湖水中,金紅色的魚兒遊來遊去的,自由自在。
她忍不住感慨。
這就是妖穀嗎,果然很適合居住,比雲海境那冷冰冰的地方好太多了。
秦唯寂見她盯著湖麵不眨眼,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沈心指指湖中的魚,“這些魚好漂亮。”
秦唯寂點頭“嗯”了聲,錦鯉一族的魚,的確是比其他魚好看幾分。
沈心,“所以夫君,你會烤魚嗎?”
秦唯寂,“……”
沈心想到什麼,又忙看向白虎妖王,“對了,不知道這裡的魚,能吃嗎?”
白虎妖王,“……”
這些魚可不是普通的魚,而是錦鯉妖族還未修成形的錦鯉,因他這地方靈氣最是濃鬱,錦鯉一族便喜歡遊到他這裡來吸食靈氣。
他扯了扯嘴角,想說不能吃,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神女請隨意。”
跟進來的四方鬼王,“?”
誰都沒想到白虎妖王這麼大方。
他們忽然也有些好奇,吃了錦鯉一族,會不會變成好運錦鯉?
沈心瞬間開心了,看回秦唯寂,眨巴著眼撒嬌,“夫君~”
秦唯寂默然幾瞬,“想吃,自己去抓魚。”
“好呀。”
笑話,不就是抓魚嗎,她現在可是上神,這能難得到她?
沈心很興奮,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都沒有這麼興奮過。
她擼起袖子,掌心蓄起神力,正準備朝著湖麵砸下去。
她想著,這一下下去,炸飛幾條魚應該不成問題。
隻是沒想到她還沒動作,湖裡的魚好像察覺到什麼,忽然就亂竄起來,其中一條錦鯉更是一躍而起,魚尾巴直直朝著沈心甩了過來。
沈心被這變故驚呆了,還沒反應,秦唯寂拉著她朝旁一避,那魚尾巴便直直的甩在了沈心身旁的白虎妖王臉上。
啪一聲脆響,沈心睜大眼,眼睜睜看白虎妖王臉上出現了魚尾巴的紅印。
然後,錦鯉落回湖中,飛快逃竄。
沈心,“……”
這裡的魚已經修成精了?
被甩了魚尾巴的白虎妖王氣得吹胡子,他雖打不過秦唯寂和沈心,連條魚也敢欺負他?
“混賬!”
他氣出了虎嘯,手一揮,便有巨大虎爪伸進了水裡,頃刻間撈出了十幾條錦鯉扔上岸來。
“今日本王就請神君神女吃烤魚!”
沈心看著那十幾條在草地上活蹦亂跳的魚目瞪口呆。
生火殺魚,甚至都不需要秦唯寂動手,白虎妖王一氣嗬成,十幾條魚眨眼便被串成串烤在火上了。
沈心忽然不太確定,“夫君,這魚真的能吃嗎?”
秦唯寂勾唇,“當然能吃。”
他拉著她到火邊坐下,沒告訴她這是錦鯉,隻說“這魚非尋常,有助靈力增益。不過也不能吃多,否則靈力增益過多無法煉化容易走火入魔。”
“這麼厲害的嗎?”
沈心不由看向白虎妖王,“所以,妖王是不是經常吃呀,抓魚烤魚都這麼熟練?”
白虎妖王烤魚的動作一頓,清清嗓子尷尬笑笑,“偶爾,偶爾。”
這若是讓錦鯉一族知道他吃了他們那麼多子子孫孫,還不得找他吵吵。
他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隻看向還杵在那裡的四方鬼王,“四位鬼王亦坐下來吧,不必拘謹。”
四方鬼王看向沈心,沈心對他們彎唇,“坐呀,我夫君說這魚有助於修煉,你們應該都能吃的。”
四方鬼王這才飛快的圍著火坐了下來。
他們早就想試試了。
七個人圍成一圈,看著已經被烤出了香味的魚,沈心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好像比剛才的兔子還香。
白虎妖王又從空間中拿出酒壺和酒具,熱情招待,“這是我用妖穀靈泉釀的梨花釀,今日既是來了貴客,大家都嘗嘗。”
沈心接過白虎妖王遞來的酒杯,聞了聞,淡淡的梨花香很是誘人。
不過她沒有馬上喝,而是看向了秦唯寂,眼帶詢問。
隻那眼巴巴的樣子,分明就是饞得不行。
秦唯寂好笑的摸摸她頭發,低聲溫柔,“可以喝一點。”
“哦。”
沈心瞬間開心了,把杯子喂到嘴邊抿了抿,眼睛都亮了,“是甜的。”
她興奮的把杯子遞到秦唯寂唇邊,“夫君,你嘗嘗。”
秦唯寂看她亮晶晶的眼,還有沾了酒水後更加潤澤的粉唇,喉結微動,“好啊,本君嘗嘗。”
他說話,卻並未去喝她遞到唇邊的酒,而是將酒杯接過,另一隻手掌心貼上她後頸,低頭貼上她的唇。
沈心睜大了眼,眼睫亂顫,完全不敢相信他就這麼當著彆人的麵直接親她了!
不過好在他隻是輕舔了下她嘴唇上沾的酒水,便退開,“嗯,是甜的。”
不等她按下羞澀,他又靠近她耳邊,低啞輕笑,“酒很甜。”
說著,親親她軟嫩耳垂,“夭夭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