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沈心當然不知道秦唯寂這些幼稚的念頭,她隻覺得他們在這渡心境人生地不熟,還身無分文,好像除了回宮去,也的確沒其他好地方可以去。
隻是她有些擔心,“他不會在宮裡嗎?”
雖然她始終堅定的認為他們就是一個人,畢竟神識分裂,就如同一塊破裂的玉玨,隻有合二為一才算完整。
可很顯然,他們自己現在還沒有那麼和諧。不止不將對方當成自己,還將對方當成敵人。
若真是讓兩個秦唯寂當場撞上,沈心都不敢想象那畫麵,也太修羅場了。
秦唯寂卻隻是輕哼,“放心,他不會。”
他說得極肯定,沈心也不由得看向天邊,卻見之前的血月已經慢慢淡去了血色,恢複了瑩白。
沈心微愣,下意識輕聲,“他會去哪裡呢?”
秦唯寂聲線染了涼,“夭夭很想知道?”
沈心回神,看他又開始斤斤計較的小氣樣,無奈,“不想知道,回去睡覺吧,好累了。”
秦唯寂這才冷“嗬”了聲,抱她離開。
再次回到金玉宮,沈心的心情同之前又有些不同了。
因為之前聽說了這宮殿的由來,沈心便會不受控製的去想許多事兒。
她會想到,入魔後的他就住在這裡,而陪在他身邊的,隻有那個用雪捏出來的娃娃。
而她來這裡沒見過那雪娃娃,或許,已經融化了。
沈心垂眸,心底悶悶的。
哪怕現在知道,係統讓她完成的任務或許也不過是騙局,隻是在利用她。
可秦唯寂一半的神識已經入魔。
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不讓秦唯寂徹底入魔,讓他的神識重新合二為一,那結果就是他會永遠這樣半神半魔。
而半魔的他,會永遠陷在孤獨之中。
沈心抿抿唇,在秦唯寂將她放在玉床坐下後不由抬眸看他,“夫君,入魔後,還有清除魔性的可能嗎?”
秦唯寂正要在她身旁坐下的動作微頓,他對上她的眼眸,大概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
所以他默了默,隻淺淺彎唇,“魔由心生,隻要魔心不在,魔性自然也就沒了。”
沈心眸光微亮,“那怎麼才能讓魔心不在?”
秦唯寂唇角弧度冷了些,“將魔心剜了,自然就不在了。”
沈心,“?”
她扯了扯嘴角,“隻有這個方法?”
秦唯寂點頭,“當然。”
他神色淡然,看來的確沒有騙她。
何況他應該知道她這麼問的意思,騙她也沒必要,畢竟如果能消除魔神的魔性,他應該比誰都願意。
沈心臉頰下意識鼓了下,疑惑,“可剜了心,還能活嗎?”
秦唯寂在床邊坐下,懶洋洋躺靠床頭,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道“他不是尋常凡人,甚至連這渡心境的肉體也不過是他暫居之處,說到底,他不過是抹殘魂罷了。”
“剜心,自然不是剜他肉體的心,而是剜去他的魔元。”
他勾著唇,笑得從容,就好像魔神真的是他的死敵般,“夭夭隻要用弑神劍,插入他的心口,碎了他的魔元,他魔性自除。”
“弑神劍怎麼用,本君應該是教過夭夭。”
沈心眼睛已經睜得老大,也不知道為什麼,隨著他一句句說話,她心跳得也越來越快,一聲聲讓她耳中生鳴。
她張了張嘴,聲線也染上幾分艱澀,“你胡說什麼,如果真那樣做,他……不是,你那一半元神就會徹底消失吧?”
那還怎麼合二為一?
秦唯寂唇角弧度嘲諷,“本君不要那一半元神,又何妨?”
沈心抿緊唇不說話了。
當然有妨,有大大的妨!
按照他的說法,她曾經也神識破裂過,那時候她便如同傀儡般被人隨意操控。
他沒了一半元神,真的會絲毫影響也沒有嗎?
沈心不信。
不過話說到這裡,她已然明白,要讓他們合二為一的最好辦法,就是讓這一半元神也入魔。
一張白紙,有一半染了墨跡成了黑色。
沒有辦法徹底恢複如初,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整張紙都變黑。
所以事到如今,哪怕知道這一切是彆人的陰謀,她也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讓他哪怕入魔,也不要過於失去本心。
就好像現在他入魔後的那一半元神,沈心覺得,其實也沒有比他入魔前更壞?
她沉默不語的模樣落在秦唯寂眼中,讓他很是不爽,他冷笑,攬了她的腰身將她朝他的方向一帶,她身體一歪倒在他身上,隻能雙手撐著他的肩抬頭看他。
便對上他帶著諷刺的眼,“夭夭舍不得對他下手,所以,現在是在想要怎麼對本君下手嗎?”
沈心眼睫輕動,裝得無辜,“我對你能下什麼手?”
他一隻手壓緊她腰身讓她隻能貼在他懷裡,另一隻手捏了她臉頰,哼笑,“你不就是想讓本君入魔嗎?”
沈心眨眨眼,“所以,你願意嗎?”
現在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掩飾的必要了,所以沈心乾脆大大方方承認。
秦唯寂也沒生氣,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語氣幽幽,“你猜?”
沈心,“?”
她默了默,撐在他肩上的手緩緩的繞過他脖頸,抱住了他,“夫君不愛我嗎?”
她忽然這麼一句,讓秦唯寂微愣,隻是不等他回答,她又微噘嘴,憂傷道“我這麼愛夫君,夫君怎麼舍得讓我難過?”
她說著,小嘴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親,語氣綿軟的撒嬌,“我家夫君最好了,其實舍不得的是不是?”
“如果舍不得,那夫君就成魔吧,成了魔也可以一統六界呀,你做魔尊我做魔後,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什麼狗屁天書狗屁命運都統統滾到一邊,誰也不能再阻止我們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好像也的確沒有什麼不好?
她又親親他的嘴唇,“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隻要實力夠強,自然人人敬畏,其實魔君和神君有什麼區彆呢?”
好像也的確沒有什麼區彆?
沈心歎了聲,“倒是做這神君管束頗多,什麼天道法則這不許那不行,一點自由也沒有,稍微做得不好還得被人家抱怨,哪有做魔君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搶鮫珠搶幽冥珠算什麼,想滅了朝辭門也不用還想著要嫁禍給彆人,天王老子來了夫君也能冷笑一聲說是本君做的,你待如何?”
說到這裡,沈心眨巴眼笑了笑,“夫君猜,他們那時候又敢拿夫君如何呢?”
好像的確不能拿他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