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夜已極深,星月都隱在雲霧之後,光芒被遮掩,整個世界像被濃墨浸泡著。
街道格外安靜,細聽,幾乎連蟲鳴鳥叫聲都無。
沈心他們暫住的客棧外,一道白色身影立在黑暗中,眸色亦如這夜般黯沉。
朝孤鈺是循著玉簪的氣息追到這裡來的,玉簪被他碰過,便會留下他一抹氣息。
追到這裡後,他更加確定了。
的確是她。
心兒,她來了渡心境。
其實他早知道魔神是秦唯寂,甚至也知道秦唯寂捏了個雪人。
朝孤鈺曾經也暗暗在心底嘲笑過秦唯寂,笑他也不過如此,他最終也沒得到心兒,隻能做個雪人慰藉自己。
不過這也讓他充滿希望,既然心兒最終也沒選擇秦唯寂,那麼他就還有希望。
他費儘心思想辦法修煉,也隻是想早日渡劫重新回到沈心身邊。
然而現在沈心來了渡心境,甚至於她是同秦唯寂在一起。
朝孤鈺低垂眼眸,眉心也不受控製的收緊。
在朝孤鈺眼裡,秦唯寂其實向來就挺白蓮的,總是一副清高模樣,似乎整個六界就他最潔白高傲。
心兒以往也總是同他抱怨秦唯寂有多不識風情,有多清冷孤傲有多討人厭。
然而一千年的時間,能改變的事兒實在太多。
秦唯寂那朵神界的白蓮花都能墮落成魔變身黑蓮花,那他能從清高孤傲變得不要臉,想出什麼招欺哄沈心讓沈心對他心軟也是有可能的?
隻怪自己當初殘魂是落入了渡心境轉世成尋常凡人,數番輪回,直到這一世才恢複了妖族記憶。
隻是天生靈根不夠強大,修煉速度太慢未能早日渡劫,所以才沒能搶到先。
朝孤鈺越想越覺得氣,想現在就衝進去把沈心搶過來,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行。
他很了解沈心,沈心平日裡看起來愛玩愛胡鬨,實則很單純善良,最是見不得無辜之人受苦受難。
以前沈心願意和他做朋友,就是因為他雖然身為妖族,可在她眼中很是善良。
他擅於偽裝,從不會讓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麵。
可現在呢,不說之前她親眼見他用爐鼎之法修煉,就單單說他朝辭門掌門的身份,想必他現在都是讓沈心厭惡的存在。
朝孤鈺大概猜到了,城中店鋪應該就是沈心破壞的,而她這回很明顯就是衝著朝辭門來的。
他如果現在衝進去,那非但討不了好,反倒會將她推得更開,怕是連朋友都沒得做。
想要重新讓沈心信任他,或許……
朝孤鈺摸摸下巴,她既然是衝著朝辭門來的,那他就將朝辭門親手奉上好了。
這樣想著,朝孤鈺勾唇笑了笑,轉身離開。
客棧中,沈心還窩在秦唯寂懷裡,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噩夢’帶來的難受,發現自己如今的處境很羞恥。
她什麼也沒穿,周身斑斑點點的痕跡,很是黏膩。
沈心臉頰瞬然紅透,忙要從他懷裡退出來,卻被他抱得更緊,然後聽他在耳邊問,“夭夭聞到了嗎?”
“聞到什麼?”
沈心茫然,秦唯寂唇角輕彎,掌心在她光潔的背脊輕撫,“一股,狐狸精的騷味兒。”
“?”
有那麼一瞬間,沈心下意識以為他在罵她,忍不住咬牙,“你才騷呢!”
秦唯寂皺眉,“夭夭這是將本君同那騷狐狸比?”
沈心,“?”
她微愣,什麼騷狐狸?
秦唯寂瞧著她茫然的樣子,也明白過來,不由冷笑,“夭夭以為,本君在說誰?”
“啊?”
沈心張了張嘴,“你說誰?”
其實她已經知道了,他說的估計是顧落沉。
果然,秦唯寂道“除了顧落沉,這世上還有哪隻狐狸精有這種又茶又騷的味兒?”
說著他轉頭朝某個方向看了眼,雖然是在房間裡,也不耽誤他看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真看到了什麼,他扯著嘴角笑了笑,隻是這笑看起來涼颼颼的,眸光也沉得像是浮著層薄冰。
他這反應沈心不看也知道了,“他來了?”
沈心又皺眉,“他已經發現我們了?”
她關注的點同秦唯寂倒是不太一樣的,秦唯寂隻顧吃醋,她卻有些疑惑,“他怎麼發現我們的?”
就算她拿走了簪子,朝孤鈺也不該這麼快就找到他們在的地方啊,他們不是掩飾了氣息嗎?
秦唯寂收回目光,顯然也沒想搭理外麵那人,隻是重新懶洋洋擁著沈心,一隻手輕勾著她的發絲纏繞,“夭夭難道不知道,隻要是狐狸精碰過的東西,都會染上那股騷臭味兒,洗都洗不乾淨。”
沈心,“?”
他這一口一個狐狸精一口一個騷味兒的,她瞧著,他這醋味兒才真的是大得洗都洗不乾淨了。
她噘了噘嘴,“有嗎,我沒聞到啊?”
她是認真在說,她的確沒有在簪子上聞到什麼狐狸精的味道,更何況現在顧落沉已經轉世成為凡人了,哪裡有什麼狐狸精的味道?
秦唯寂勾唇,漫不經心,“夭夭當然聞不到,畢竟夭夭整日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聞不到呢。”
沈心實在忍不住了,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秦唯寂你彆陰陽怪氣的我告訴你。”
她自以為重的力道對他來說撓癢都算不上,秦唯寂眸光靜靜的看她片刻,在她被他看得心慌時,他忽而一笑,“夭夭剛才碰過那簪子,身上也有那味道。”
“?”
沈心沒來得及反應,他單手捧住她臉,低頭輕咬她唇,“本君幫夭夭洗乾淨!”
話落,將她欲出口的反駁吞沒在唇齒間,吻逐漸深刻……
沈心被他吻到缺氧,昏昏沉沉間,她控製不住的想,他才是狐狸精呢,狐狸尾巴糾纏著她,讓她快窒息了……
狐狸精把尾巴收回去時,天早已經大亮了,陽光從窗戶紙透進來,白晃晃的光晃得人頭暈眼花。
沈心根本不想睜開眼,沒骨頭似的軟綿綿蜷著,任由他將神力送入她體內。
眼見著就神清氣爽起來,她卻依然不想動。
知道她懶得很,他也不勉強她,替她將被子蓋好,“今日無事,若是想睡就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