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神在吻我!什麼,他是魔?!
朝辭門望天峰,門中弟子儘數被召集,聚在此處。
本以為真有魔道入侵山門,卻不想趕到時見到的竟是掌門之女,他們的大師姐朝嫿持劍將掌門朝孤鈺打倒在地的畫麵。
朝嫿劍尖對準朝孤鈺,大喝道“你這魔頭,把我爹爹還給我!”
被她打倒在地的朝孤鈺單膝跪地,捂著胸口勾出抹詭異的笑,卻是一言不發。
這場麵,如何不讓人驚訝?
眾弟子不明所以,議論紛紛。
其他幾峰長老更是上前阻止“大小姐這是作何,莫不是想弑父嗎?”
“大小姐雷劫將至,若是現在做出這等弑父之事,怕是難免天譴,望大小姐慎重!”
在朝辭門所有人的認知中,朝嫿雖是後輩,卻是修為最高的。
彆說長老,就算掌門的修為也在她之下。
畢竟這近萬年,渡心境中能到雷劫期的也就朝嫿一人。
稀薄的靈氣支撐不了修煉,哪怕朝辭門靈氣比其他地方充沛,最厲害的也就是到合體或者大乘。
所以朝嫿能將大乘期的掌門打敗,眾人並不驚訝。
然而朝嫿平日對掌門是格外恭敬的,畢竟是她父親,今日之舉自然便讓眾人驚疑。
就連朝裕都有些疑惑,不知道朝嫿到底搞什麼鬼?
他上前到朝嫿身邊,厲聲責問,“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收手!”
眼看她雷劫將至,他還盤算著要取她靈根,這樣的關鍵時候他怎會允許她胡來,若是搞出什麼差池,他豈非白白算計一場。
朝嫿卻難得沒有聽他的話,看向他,聲線依然冷厲,“殿下,他根本不是我父親,根本不是朝辭門掌門!”
朝裕皺眉,朝嫿則怒目看回朝孤鈺,字字咬牙,“他是魔!”
眾人皆驚。
弟子們麵帶恐慌,下意識退後幾步。
長老們則是麵麵相覷,眼底各有異色。
其實朝孤鈺平日修煉爐鼎之術並非什麼秘密,至少長老們都是知曉的,甚至也有其他長老如此修煉。
而爐鼎之術雖有助於修為增長,卻也極易入魔。
不過朝孤鈺身上並無魔氣,怎麼看也不像是魔。
莫不是被大小姐撞破了爐鼎之術誤會了?
有長老小心詢問,“大小姐如此說可有證據?”
朝嫿冷聲,“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她方才去尋朝孤鈺,卻見朝孤鈺雙眸腥紅,眉心到眼尾魔紋纏繞,正吸食他近身弟子的魂魄。
若非她反抗,此刻她的魂魄怕是也已經被他吸食了。
這不是魔還能是什麼?
又有長老問,“所以,鐘是大小姐敲響的?”
朝嫿搖頭,“不是我,是他。”
那長老微愣,“掌門既是魔,又為何要敲響警鐘?”
朝嫿臉色難看,“我怎麼知道?”
朝裕聽到這裡亦是徹底冷下了臉,“朝嫿,你莫不是魔怔了?掌門身上並無魔氣。”
朝嫿咬咬唇也不免遲疑起來,“可,可我剛才親眼見到那弟子被他殺害,屍體還在他房間裡呢。”
長老忙讓人前去查看,很快,查看的弟子回來,搖頭,“掌門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朝嫿臉色大變,“不可能的,我親眼見到的……”
直到此時,一直安靜的朝孤鈺終於開口了,“嫿兒真是讓為父失望啊。”
語氣幽幽,帶著涼涼笑意,惹得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朝孤鈺閉著眼緩了緩呼吸,慢慢站起了身,抬起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鐘是我敲響的,隻因朝辭門的確有魔族侵入,意欲在明日毀了朝辭山,波及朝天城。我這才敲響警鐘,讓眾人能得以逃離出城。”
話音落下,四周嘩然。
沈心秦唯寂以及蘇祁趕來看戲,隱匿身形站在一旁。
聽聞此話,沈心也不由蹙眉。
朝孤鈺不顧眾人驚訝,繼續道“既然眾長老及弟子都來了此處,那我正好當著眾人的麵揪出魔族之人。”
長老們麵麵相覷,最後問,“掌門所言,是何人?”
朝孤鈺笑笑,“不急,各位長老先說說看,謀害同門該當何罪?”
刑罰堂長老遲疑道“鞭刑一百,逐出朝辭門。”
朝孤鈺又道“殘害無辜百姓,又該當何罪?”
這話倒是讓眾人遲疑,長老們更是疑慮驟升,沉默片刻,刑罰堂長老才又開口,“按照門規,同樣鞭刑一百,逐出朝辭門。”
朝辭門勾著唇角,“那,若是謀害同門以及殘害無辜百姓,奪取無辜之人靈根販賣,且下藥謀害親父,又該當何罪?”
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前麵那些不提也罷,畢竟朝辭門長老以及資深弟子,儘數都知曉的事。
然而那後麵一句,朝孤鈺所指卻明顯是朝嫿。
長老們若有所思,掌門這是想將所有罪過,都推到朝嫿的身上?
朝嫿也反應了過來,急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時下藥謀害你?”
朝孤鈺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刑罰堂長老,“不如長老們看看,此為何物?”
刑罰堂長老接過,打開瓶蓋聞了聞,麵色大變,“魔血丹?”
魔血丹顧名思義,是以魔血練製成的丹藥。
其中有長老也道“尋常修道者若是服下此丹,必定入魔。”
其他人什麼反應沈心不知道,她盯著那藥瓶,卻是有幾分蠢蠢欲動。
原來隻要服用了這丹藥就能入魔,不用捅一劍的啊。
正想著,秦唯寂在她耳邊幽幽道“那丹藥對本君無用。”
沈心,“……哦。”
隨後噘嘴,小聲嘀咕,“我也沒想讓你入魔。”
不過是想著有備無患罷了,萬一最後真的沒辦法,至少也不用她動手捅他。
秦唯寂彎唇笑笑,並未在意。
那方,朝孤鈺已經又開口了,“她說的也沒錯,我的確入了魔。”
這話出,一片驚恐。
所有弟子又下意識退後,臉上的慌亂害怕很是明顯。
長老們也臉色發白,朝孤鈺顯然不怎麼在意他們看法,歎息一聲,“十年前我不小心服下了我這好女兒給我的丹藥,才會入魔。我隻能以自身修為克製魔性,這十年幾乎閉關不敢出,無法克製之時,隻好以爐鼎之法壓製。”
廣場上人雖多卻靜如真空,隻有眾人不安的呼吸此起彼伏。
朝裕眉心深鎖,疑惑不解的看向朝嫿。
想到之前她對那魔君明顯的意圖,朝裕眯起了眼,難不成她當真同魔族有關?
朝嫿則是死死盯著朝孤鈺,握劍的手在顫抖,“你胡說!”
朝孤鈺笑道“你們以為她為何十年前靈力暴增,突至雷劫期?”
朝嫿咬牙,“那是因我在神跡中得了機緣。”
朝孤鈺冷笑,“是因為你得了魔君的機緣吧,魔氣入體,才得以修為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