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卻不是穿著警服的警官,而是一個身穿風衣,手提布袋的英俊青年。
這青年眯著眼,麵帶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推門進來,先是衝著審訊椅上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又倒了杯水遞到男人麵前。
最後又從袋子裡掏出一件嶄新的羽絨服。
男人的臉上滿是疑惑。
青年卻毫不在意,徑直走到審訊椅前,把羽絨服披在男人身上。
男人隻覺得身上一暖,從後背暖到前胸。
他被抓的時候穿著件褲衩,上麵沒穿衣服,那件軍大衣又被警察收了,給了他件單衣,還有件號服。
這零下幾度的天氣,縱使審訊室裡暖和點,但穿著大褲衩還是冷得不輕。
男人雙手端起麵前的紙杯,淡淡的茶香味飄進鼻孔,很是暖和。
他更加疑惑了。
這青年是什麼人,審訊室裡單獨一個審訊人員,這符合規定嗎?
為什麼要給我倒茶,還給我穿羽絨服,還是新的?
“你,你是誰?”男人心生警惕。
“楊xx,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暖和了嗎?”
青年本來就很英俊,語氣又溫和,讓人如沐春風,配上熱茶,棉衣。
讓男人的身心都覺得暖洋洋的,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冬天下著鵝毛大雪。
自己蜷縮在牛棚的草堆裡,靠著老牛,屋裡升起一個火堆。
紅彤彤的火焰烤的身上暖和暖和的。
男人把手裡的茶一飲而儘,閉著眼,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胃裡,隻覺得四肢百骸都酥軟了。
“外麵,下雪了~~”
青年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真是麻煩,每次都要我動手。”
薑瀚文小聲嘟囔,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得凜冽如寒風。
一團團煞氣凝聚在眼眸,這招催眠術對付琅琊案裡的小崽子不需要外部環境輔助,對付眼前這個畜生,還是得把這家夥的血量壓低.
“薑顧問,他在,在乾嘛?”
大廳裡的眾人驚訝的看著大屏幕裡的青年。
隻見他從布袋子裡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指虎。
緩緩的套在右手上。
“嘭”
屏幕裡的青年右手掄圓了,朝著審訊椅上的禿頂男人揮出猛烈一拳。
僅僅一拳,那男人的臉已經是開了醬料鋪,仰麵而倒,鼻血長流。
男人軟塌塌的歪倒在一旁。
青年甩了甩手腕,施施然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呼呼的冷風裹挾著雪花直衝進來。
青年還不滿意,走到滿臉鮮紅神誌不清的男人麵前,一把扯掉他身上的羽絨服,甚至連那身號服和單衣也不放過,通通扒掉。
最後走到門邊,把裴三民和劉名揚喝剩下的涼水端在手裡,從男人的頭頂澆下。
涼水順著男人的脖子順流而下。
寒風呼嘯。
很快,審訊椅上的男人就開始抽搐。
明明剛才還是棉衣熱水,暖和的不得了。
下一秒就變成冰寒地獄,甚至鼻子裡流出的血液也在帶走身體裡僅剩不多的熱量。
男人隻覺得精神開始恍惚,腦子裡有無數莫名的畫麵閃現,有男人的,女人的,老人,小女孩的,有慘叫,女娃娃的慘叫,血液飛濺.
他沒有力氣再繼續偽裝下去了。
但這個魔鬼一般的青年卻並不打算放過他。
青年走到男人麵前,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摳開他的眼皮。
男人終於看見了那雙詭異的眼眸。
那眼睛裡似乎有數不清的畫麵浮現。
“楊某,烏龜殼很好用,現在我幫你把殼兒掀了,讓你好好看看你自己。”
兩人的目光對視。
男人隻覺得眼前一黑。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圍已經是大雪漫天。
天空彤雲密布,遠處的村落燈火搖曳。
自己隻穿著一條短褲。
這是他第一次行凶的那個夜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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