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鐘頭之後。
警局的側寫師帶著根據薑瀚文描述的凶手樣貌畫成的圖片,打印出來,各支隊負責抓捕的人人手一份。
劉局長一聲令下,
琅琊警局全員出動,浩浩蕩蕩直奔金龍鎮。
劉局和薑瀚文兩人都沒跟隊,而是在指揮中心大廳等待抓捕結果。
“薑顧問,受害者就是金龍鎮的.”
劉局湊在薑瀚文旁邊,話說了一半又噎回去了。
雖然薑瀚文名頭夠大,戰績夠輝煌。
但燈下黑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
受害者是金龍鎮的,凶手也是金龍鎮的。
這個鎮子總共才多大點地方。
幾個凶手真的敢在家門口搶劫殺人,然後繼續跟沒事人一樣,在家門口的網吧該玩玩該吃吃?
這也未免太囂張了吧?但凡對警方有點畏懼的人都不敢這麼乾。
“劉局,稍安勿躁,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薑顧問,我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劉局今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屬實有點多,但這一件是他無論怎麼換位思考也搞不懂的。
“男人為什麼不反抗是嗎?明明在廚房有機會動手,為什麼會老老實實等著被凶手用鐵絲勒死?”
“因為凶手不是成年人,他們在進門的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殺人,死者怎麼會知道呢?”
薑瀚文搖搖頭,沒有繼續回答。
而是開始回憶前世凶手落網之後的口供。
那口供樸實無華,但又讓人毛骨悚然。
他再次緩緩地閉上了眼,卷宗上的文字變成了畫麵。
“砰!”
“砰!”
“砰!”
薑瀚文隻感到自己頭部被連續重擊,自己差點睜開眼醒來,但還是強忍著這種動蕩繼續閉著眼。
“你有種啊,還騙老子,密碼是錯的,取不出來錢,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緊接著,又是一串拳打腳踢。
“彆打了,我給你們錢,我告訴伱們密碼,但你們必須保證不準傷害我們。”
“放心,我們就玩玩你老婆,再拿一筆零花錢花花,你們倆隻要保證不報警,咱就啥事兒都沒有,曉得不?”
黑暗,再度出現,
但這一次,間隔很短。
“菜炒好了。”
“艸,你這炒得什麼東西,難吃死了,早知道豬頭肉直接乾切弄點醋蘸著吃了。”
“我又不是廚子,你要求怎麼這麼高。”
“他不是廚子麼,讓他炒,你拿著菜刀在旁邊看著他炒。喂,你彆裝死,聽到了沒有,我們吃好飯就走,你乖乖地給我們把飯做好了,你看著他,彆他娘的讓他下毒。“
“曉得了。”
一片黑暗之中,隻有聲音不時地傳來,
薑瀚文聽到了一個女人不住的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持續的時間,很長很長,而且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屈辱和憤怒。
如果是事後諸葛亮的話,可能會覺得男人很慫,看著自己的妻子被欺辱,同時自己還給凶手們做飯。
但實際上,男人應該是一直就被三個人看著,他的逆來順受,很大可能是因為凶手給予了他們生的希望。
薑瀚文深諳心理學,很無奈也很可笑的發現,這群畜生年紀不大,竟然無師自通甚至可以說是機緣巧合之下,采用了一種心理學上“登門檻效應“的方式對待了兩個死者。
這讓兩名死者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甚至,因為彼此二人不在同一房間的分隔,導致女人甘心受辱伺候凶手以讓自己的丈夫得以活下來,丈夫也不得不選擇去幫凶手做飯吃以讓自己的妻子得以幸存。
當然,丈夫當然可以選擇徹底撕破臉,死得悲壯一點,但他一直被控製住,也有人看管著他,所以他的撕破臉根本沒辦法獲得什麼機會,甚至,一旦自己這樣做了,不光是自己肯定死,也肯定會導致自己妻子的遇害,既然凶手已經殺了人了,肯定會殺光。
但最重要的,
還是因為這幾個凶手太年輕,
所以兩個死者還帶著奢望,
這群孩子,
人玩過了,錢拿走了,飯也吃好了,
就該結束了吧?
結果呢,受害者的一步步退讓,反而讓凶手得寸進尺,最終滑向死亡的深淵。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