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人關心自己終究是不錯的事情。
顧清薇聽到這樣的話心中說不出的甜蜜，也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紅暈再次漫到了那白皙的脖頸處，再次略顯慌亂道：“沒、沒關係。”
“顧小姐。”
陸誌賢自然不清楚對方所想，隻是覺得眼下這氣氛陡然也有些尷尬，他便笑著轉移話題，道：“這次你能南下隨軍報道我是沒想到的，原本想著在來的路上跟你說說這邊許多需要注意的情況，但你那會忙著采訪倒是一直沒空，到時候若你得空我跟你再好好說說。”
“那就多謝陸軍長了。”
顧清薇聽到這卻又生出一股期待來。
眼見不遠處的眾人還在熱切攀談，陸誌賢倒也沒有打擾他們，趁著難得有空便笑著問道：“我聽說自從上次前往晉省後你在華北待了大半年，不知道在這段時間內有什麼收獲嗎？可有四處走走？”
“收獲頗豐。”
說起這個顧清薇的眼神陡然亮了起來。
她顯然恢複以往那乾練而又執著的勁，道：“在華北的時候我承蒙貴軍的幫助，隨著部隊轉戰了好多地方，跟蹤采訪了不少的百姓和軍兵，實在了解不少敵後抗戰的艱難。在這期間我還走訪了不少的地方武裝，甚至我還去了八路軍那邊呐！”
“八路軍？”
陸誌賢微微有些驚訝。
顧清薇滿臉憧憬道：“是啊！以往在國府的刻意宣傳下咱們對八路軍多有誤解，可真正深入了解後我才知道那是一支怎樣的部隊！他們雖然武器裝備很是落後，糧食彈藥也缺失嚴重，但他們打鬼子的熱情絕不比中央軍差，而且他們所到之處秋毫不犯，是真正為百姓著想的英雄部隊！”
“的確如此。”
陸誌賢亦是點頭肯定。
顧清薇忽然神色有些糾結，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真的？”
“那是自然。”
陸誌賢笑了笑，道：“我還能騙你不成。”
顧清薇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道：“陸軍長，我知道您和您的虎賁軍也都是真正打鬼子的部隊，但如今畢竟是隸屬於國府的武裝！就我所知——自從去年以來國府就跟八路軍的武裝有著不少摩擦，甚至還搞出徽省事變來。將來等趕走小鬼子後，您會不會幫著國府打八路軍呐？”
“你覺得呢？”
陸誌賢顯然有些意外。
顧清薇沉思片刻後，最終搖頭，道：“我相信您不會的。”
“那就是了。”
陸誌賢點頭，正色道：“虎賁軍的成立自始至終都隻是為了打鬼子！當初之所以加入國府也隻是為了更好的打鬼子，至於你說的幫助國府打八路軍那絕不是我陸誌賢的追求，也絕不是虎賁軍會做出來的事情。”
“那就好！”
顧清薇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很快就又問道：“當前虎賁軍的戰鬥力極為強悍，絕對是能夠左右戰局的存在！可將來要是國府跟八路軍起了衝突，那就算您兩不相幫恐怕都不太可能。”
“說的是！”
陸誌賢亦是點點頭。
關於這一點他當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原本他的確是極力避免卷入這樣的爭鬥當中，隻想著早日將萬惡的小鬼子趕出我華國大地，不過伴隨著虎賁軍的體量不斷壯大，到了最後終究是無法置身事外。
想到這他不由地反問道：“顧小姐，你應該知道我的家族目前在哪。”
“南洋。”
“說的沒錯！”
陸誌賢再次點頭。
他目光悠悠地掃向遠處振奮著的眾多骨乾，隨後正色道：“我的家族從華國而來，已經有三代定居於此。如今國家有難，身為華國人自當站出來報效國家，可等趕走鬼子後我終究還是得回到南洋繼承家業的，到時候的紛爭就跟我沒關係了。”
“那虎賁軍的其它人呢？”
“自由選擇。”
陸誌賢沒有任何遲疑地補充道：“他們之所以跟隨我也都是為了打鬼子，等趕走鬼子後其餘的自然也該有他們自己做決定，當然——若是願意隨我前來南洋發展的，我必然也都會做出妥善安排。”
“那樣也好！”
顧清薇雖然覺得可惜但卻也很能理解。
她點點頭又道：“等將來戰事結束後咱們華國終究是要重建的，軍人卸甲歸田也的確該是如此，隻是有些遺憾虎賁軍如此強悍的部隊了。”
“軍長！”
就在這時遠處有聲音喊來。
那邊赫然是韓紹功等人在呼喊自己。
陸誌賢道：“顧小姐，將來的事情終究距離現在終究還有段路程，現如今最要緊的還是得殺鬼子！無論將來如何，我陸誌賢也絕不會跟同胞百姓為敵，至於這些跟隨我一路南征北戰的兄弟們也都會儘全力為他們安排好後半生的。”
“嗯。”
顧清薇點了點頭。
她肯定地說道：“我相信陸軍長絕對是言出必行的人。”
……
不多時。
陸誌賢和顧清薇就走向對麵。
“顧小姐！”
不遠處的韓紹功等人顯得很是意外。
王承柱就滿臉驚訝道：“您這次麵甸之行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這還用得著說。”
在那邊的孫德勝白了他一眼，脫口而出道：“顧小姐肯定是來找咱們軍長的！想當初軍長中槍後顧小姐可連著好幾天都顆粒未進呐！這次既有南下的機會，肯定不會錯過！”
“說的也是。”
王承柱不由地摸了摸自己後腦勺。
“咳咳！”
陸誌賢忙不迭地道：“胡說什麼呐！顧小姐這次可是作為戰地記者前來隨軍報道的。”
“孫旅長！”
顧清薇也臉色紅紅地急道：“陸軍長說的沒錯！我這次隨軍南下主要就是為了新聞報道。”
“是、是！”
孫德勝顯然完全不信。
就連在旁的其他諸多軍官也都是眼神曖昧。
為了新聞報道？
這糊弄誰呐！
咱們可聽說當初山城之行時你們倆都共度一宿了，現如今在這反倒是遮遮掩掩起來，真當我們是瞎子不成？
顧清薇見狀臉上的紅暈更甚，眼神裡滿是不好意思。
“行了！”
陸誌賢狠狠地瞪了瞪眾人兩眼，隨後肅然道：“今天咱們原虎賁師的舊部在這重聚，雖然是可喜可賀的大好事，不過眼下遠征軍南下作戰在即，咱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閒聊。傳我命令，各部暫時休整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全師立刻出發，目標同古城。”
“是，軍長！”
眾人也都迅速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