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陸誌賢雨日進入山城乃是絕密。
那伴隨著關於華北決戰的新聞大麵積報道出來，當前華國尤其是山城這邊的百姓對敵後的局勢也清晰起來。
他們雖說沒有諸多軍中將官來的那麼直接，但其請願促戰的聲音實在也是不容忽視。
僅僅是到了第二天上午。
很快在軍部大樓前就有無數的民眾前來聲援，那巨大的聲浪實在是讓人震撼不已。
毫無疑問。
當前國府的很多人也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模樣，至少絕大多數的高層領導對於這般的局勢都有些錯愕。
他們在第一時間內就選擇召開最高級彆的軍事會議，隻是在相關人員的刻意壓製下暫時卻也並沒有形成最終的統一意誌。
……
軍部某棟建築。
這時候的趙瑞海很快就敲開了董建昌的大門。
“老董！”
兩人畢竟是多年好友。
趙瑞海倒也開門見山：“這件事是否有你的助推？”
董建昌當然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他同樣也沒有絲毫隱瞞：“老趙，說來或許你不信！在這之前我的確有助力陸誌賢促成華北決戰的想法，事實上也是這麼乾了，可我才剛剛聯係了幾位軍中骨乾而已，這邊的請戰行動就直接形成。”
“你真沒大動作？”
“要是有你會不知道？”
董建昌不由地聳了聳肩，道：“我相信其它幾位也都還沒來得及如何行動呐！”
趙瑞海自然清楚對方說的是哪些人，他不由地喃喃道：“這難道都是陸誌賢本身的影響力所致？若真是如此，那這股威望也實在是太強了！”
“可不就是嗎？”
說起這個董建昌也不由地發出一陣感慨：“我也的確沒想到如今的這陸誌賢已經有這樣的影響力！隻是剛剛晉升的上將，可不僅在整個黃埔係，同時還能得到桂軍軍、川軍、西北軍等等各地武裝的支持，這樣的場麵乃是從抗戰以來都不曾多見的。”
“是啊！”
趙瑞海也隨即點點頭。
他緩緩地說道：“真是沒想到！在這兩年前這陸誌賢不過還隻是崛起於晉省的抗戰英豪，率領的也不過是區區一個作戰團而已，可現如今在整個國府竟然都擁有這樣的號召力，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呐！”
“老趙！”
董建昌對此雖然驚訝卻又並不覺得意外。
他緩緩地說道：“在這兩年內有誰能像他這樣從區區的上校連跳數級至上將的？咱們軍人說到底都是要拿戰功說話的，這陸誌賢在華北就多次立下大功，整個晉省乃至敵後戰場的局麵也因他有著極大改善，蘇國作戰更是讓我華國震撼在全球麵前，後來的麵甸戰役乃至終路島決戰，又有哪一件不是彪炳史冊的驚世戰績！要不是都這把老骨頭了，再年輕幾歲我都願意拋下一切跟其上陣打鬼子！”
“的確如此！”
趙瑞海想要反駁兩句到了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回想以往同樣感慨道：“這陸誌賢隨隨便便拿出來的一件戰功就足以讓我輩軍人吹噓一生！更何況每次都是如此級彆的重大勝利呐！說到底咱們先前都小看了他的威望，還以為其不過就是後生晚輩而已，現在看來——此人的影響力在當前國府恐怕也就僅次於少數幾人了。”
“沒錯！”
董建昌點點頭。
他隨後又問道：“對了！老趙，你可是侍從室的副主任，想必知道上峰那邊的態度？你就直接給我透個氣，上峰到底願不願意支持虎賁軍決戰華北。”
“不好說。”
“不好說？”
董建昌不禁皺了皺眉。
趙瑞海無奈地說道：“若是其他的軍事政策我早就能回答你了，不過此事上峰卻並沒有與我們商議。此事事發突然，我想現在的上峰恐怕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
“哼！我看都是借口！”
董建昌對其依舊有些不滿。
他冷冷地說道：“當前抗戰局勢好不容易迎來巨大改善，這時候咱們就該繼續趁勝追擊，怎麼能輕易就大好的局麵丟掉呐？”
“老董！”
趙瑞海眼神微微閃爍，道：“華北的局勢終究是複雜的，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
“少跟我來這一套！”
董建昌眼神裡有些有慍怒：“還不是想著對付自己人？”
趙瑞海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老董！你可知道現如今在華北的‘赤匪’已經發展到多少兵力了？”
“多少？”
“至少這個數。”
趙瑞海很快就伸出一隻手。
“這麼多？！”
董建昌同樣也是滿臉驚訝。
趙瑞海點點頭，再次說道：“這些年咱們隻看到虎賁軍在華北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軍事奇跡，可那“赤匪”的力量增長之快卻也是難以想象的！先前的大規模破襲戰後來的華北多點出擊，哪次不是用實力在說話？你要知道小鬼子終究是要被趕出去的，將來咱們早晚跟這群赤匪有一戰！”
“現在就想要開始窩裡鬥了？”
然而董建昌的眼神卻顯得很是冷寒。
他肅然道：“你可知道現在咱們大片的國土都還在小鬼子的手中？華北億萬同胞更是深受崗村這老鬼子的三光政策屠戮呢？又有多少同胞百姓日夜想著能夠儘早趕走小鬼子好過上安穩日子。你現在跟我說赤匪發展多少？那你何不去問問多少同胞至今骨肉分離呢？將來你們要動手那都是將來的事情，總之現如今誰破壞抗戰那我董建昌第一個饒不了他！”
“老董！”
趙瑞海沒想到自己還被對方給硬懟了。
他當然也自知理虧，當下便訥訥道：“現在不還在商議當中嗎？就算是上峰也沒完全說不支持虎賁軍在華北的行動嘛！”
董建昌冷哼一聲，道：“如今小鬼子的力量還不小，就算上峰在這我也想要說，最好不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無論如何趕走小鬼子乃是我全國軍民的最大心願，也是我國府的第一要務！”
“放心吧。”
趙瑞海在這件事上實在沒啥底氣。
他當下也知道擺擺手，道：“上峰固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可如今的形勢他恐怕也不得不有所考慮！我想華北決戰至少有限度的晉省防禦戰還是有可能的。”
“那就好。”
董建昌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