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陸軍上將的陳辭休正色道:“您對於今天陸誌賢的態度怎麼看?”
董建昌想了想後很快就神色柔和道:“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從來都是低調謙遜。即或取得如此大勝,今日對你我的態度卻也一如既往的謙和有禮,說來實在是頗為難得!至少在諸多年輕後輩中我還未曾看到過。”
“態度的確不錯。”
陳辭休眼神閃爍了下。
董建昌看了對方一眼,見其欲言又止的模樣,當即皺眉道:“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陳辭休也不再遲疑,再次說道:“董委員乃是十多年前就跟上峰一路北伐的國府將領,此次又是慰問團的團長,在下也就不沒什麼好遮掩的!這陸誌賢年紀輕輕就取得如此成就,的確是驚世駭俗,但這虎賁軍的戰鬥力終究是太過於強悍,又幾乎完全脫離國府掌控,若陸誌賢忠心國府,自然是最好,可要是有所異心,其後果實在是難以想象。”
“辭休!”
董建昌沉聲道:“你可不要妄議當前的抗戰英雄。”
陳辭休卻也並沒有回避:“在下說的是實情。”
“莫非是臨行前上峰有所交代?”
董建昌在國府中雖然資曆和威望極高,但卻也並非完全是上峰心腹。
陳辭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肅然道:“早年我等追隨上峰一路北伐,終致秋葉海棠歸於一統,可實則卻是軍閥林立,真正從屬於我中央軍的部隊實在是少之又少。這些年上峰雖利用各種手段收歸權力於中央,可礙於形勢見效甚微!當前的虎賁軍全都聽命於陸誌賢一人,其跟軍閥也無兩樣,再說——”
“再說什麼?”
“這虎賁軍在華北跟八路軍可是多次眉來眼去。”
“那是為了抗戰!”
董建昌的神色顯得很是肅然。
陳辭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隻是緩緩地說道:“當前國府派係林立,軍部重要位置也都被各係所掌控!我黃埔係雖然都是上峰心腹,但大多數將領也都隻能擔任各部長官而已,真正能夠進入中央軍部的卻是少之又少!如今好不容易出了個陸誌賢,其雖說頗為年輕,但能力和威望卻足以領袖群倫。”
“上峰準備讓其進入中央?”
董建昌聽到這實在是有些驚訝。
當然他也知道對方說的完全是實情,畢竟論起軍事能力少有人能與黑副總長等各係將領所抗衡。
若想要完全掌握中央,至少也得有足夠實力和威望之人。
“沒錯!”
陳辭休點了點頭。
他正色道:“華北固然是抗戰的重要地區,但此地距離中央太過遙遠。這陸誌賢若長久跟八路軍廝混,恐怕會自誤前途!上峰對其極其看重,實在是不願其誤入歧途,而且其要是能夠進入中央,那其餘各係想必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說到這隱隱有些豔羨。
在當前國府當中誰不希望自身的實力能夠得到提升。
即或是身為副總長的他也希望麾下各部都能得到重用,可論起軍事才能比起對方卻實在是相差甚遠,若不然也不至於會讓陸誌賢進入中央。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
董建昌聞言想了想後亦是點頭,道:“這陸誌賢若能進入中央,也算是黃埔係的徹底崛起!今後我中央軍的話語權也必能進一步增強!隻是——就我對陸誌賢的觀察,其恐怕不願多加束縛,而且最是熱衷於前線殺敵,想要招其進入中央並不容易。”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陳辭休對此倒是不以為然,道:“若能進入中央對其前途實在是不可限量,再說虎賁軍的戰鬥力的確極其強悍,可經過先前的決戰其損失也極大,到時候若沒有國府的支持他想要恢複鼎盛談何容易?他是個聰明人,我想其必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
翌日。
郊區校場。
來自國府的這些將領以及諸多高級政要全部都齊聚此地。
除此之外包括陸誌賢在內的虎賁軍諸多高層將領亦是陪伴左右,整個主席台上可謂是是將星雲集,其場景實在是頗為罕見。
當然這時候慰問團的目光卻都全都集中在不遠處的校場上,每個人都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