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煙在腳下踩滅,顧少卿看著有氣無力幾乎要倒在地上的女人,眉梢蹙了蹙,冷淡著一張臉“用不用去醫院?”
“不用,我想回去睡覺。”
那虛弱又委屈的嗓音,幾乎下一秒就能夠哭出來。
顧少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發,護著她坐進車裡,嗓音放軟“如果難受的厲害,我就帶你去醫院,不去醫院也將醫生找來看看。”
“不要,不要,我不要。”
思維因為疼痛混亂的厲害,慕酒甜隻記得母親死時純白的床單,清冷的消毒水味道,下意識對醫院產生抗拒“我不去,我回去睡覺,我要回去睡覺……”
接下來再提,慕酒甜的淚就無聲無息淌了下來。
沒辦法,顧少卿側眸看了她一眼,低低沉沉“嗯”了一聲。
車子緩緩駛動,任由誰都沒有看見,車後站著的女人,臉色難看而猙獰。
這是當年慕酒甜在生理期被慕漫雲推到冰涼的水中而留下的後遺症,來勢洶洶,隨著日子而減緩。
至少第二天早晨,慕酒甜便能夠下床,隻是一張小臉慘白的毫無血色。
下樓時,於嬸被嚇了一跳“慕小姐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如果於嬸不忙的話,幫我煮碗薑糖水行嗎?”
虛弱的嗓音讓於嬸瞬間就明白,轉身回了廚房,不一會兒便端著碗薑糖水走了出來,放下碗時還在囑咐“慕小姐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子,每個月這麼難受一次,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我知道的,於嬸。”
眨了眨眼,慕酒甜乖巧的應了下來,長發披散在身後,不施粉黛,溫軟的想讓人捧在掌心。
顧少卿多看了她兩眼,勺子斯條慢理的放下“難得看你這麼乖。”嗓音微低,染就著清貴“倒是有點不習慣。”
“是嗎?我向來……”
門鈴聲響起,於嬸下意識的前去開門。
睨著於嬸的背影,慕酒甜淡淡的勾起紅唇,嗓音融著幾分清涼的笑意,舀了一勺糖水放進口中“看來,顧少又要看我不乖巧的模樣了。”
“顧少,我今天……”原本嬌軟的嗓音在看見慕酒甜的瞬間猛然尖銳起來,帶著質問“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果然,慕酒甜沒有猜錯,溫涼的臉龐滲出輕薄的微笑,喝完最後一口薑糖水,起身清淺的頷首“我吃好了,顧少,我先上去了。”
“嗯。”
低低沉沉的回應,引起薛微柳更尖銳的嗓音,甚至想要上前拉扯“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勾引顧少?顧少也是你這種下賤貨能夠高攀的嗎?”
慕酒甜不在西城區五年,自然很多人都忘記了她的麵孔。
躲過揮過來的手臂,慕酒甜蹙眉,心底積壓了些惱怒的情緒“薛小姐,一上來就動手,你不覺得你更像你口中的下賤貨嗎?”
她恐怕是流年不利,否則也不會回國幾天,遇見的都是想要扇自己巴掌的主兒。
“夠了。”顧少卿的眉目也跟著沉了下來,眸底湛湛著寒芒,勾勒著寒冰“薛小姐,麻煩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