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甜,你昨天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家妹不過是打了慕小姐一巴掌。
心中惱怒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升了起來,一張精致的小臉陰涼的眸子睨著他,沒有平仄的嗓音聽不出情緒來“那薛先生覺得你是個什麼東西,以前還是坐在大院裡的辦公人員,現在呢,不過是個被拉下馬的無名小卒罷了,在這裡仗著以前的臭威風朝我發什麼火,以為我真的會怕你嗎?你不過是仗著祖上的庇佑才得到現在的地位,還真當自己有能力了,我看把你拉下馬,你還有什麼資格?”
全場安靜,空氣中彌漫出來的全是死寂。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薛微柳躺在薛初雪的懷中,抿著唇瓣帶著點驚訝,她總覺得這段話耳熟的很。
但薛夕景已然砰然大怒,如果不是秉持著不打女人的風度,他都想一步上前。
那雙黑澤的瞳孔徹底陰沉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燈光下的女人,他曾經還覺得她與旁人不同,現在看來隻有憎惡“慕小姐,你這是要激怒薛某人嗎?”
“你覺得生氣嗎?”
“你說呢?”
慕酒甜淺薄的輕笑,牽引了左臉上的傷,帶著點疼意,眸色淡的透明,直接按下手機的播放鍵
“慕酒甜,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上次我給你準備的男人沒有滿足你……”
泛著尖銳和肮臟措辭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了出來,薛夕景的眸色從陰鷙慢慢變得不自然起來,側眸狠利的看向薛微柳“這是你剛剛的話?”
“哥,我……”
薛微柳委屈的身子顫抖著,說不出其他的話,就隻能夠抱著小腹喊疼。
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妹妹是什麼樣子,薛夕景心中有數,以前隻是覺得她有點小性子,現在看來,她是徹底被寵壞了。
心思微動,他轉眸回來“這件事算是舍妹的錯,但……”
“沒有但書。”慕酒甜細細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力道,她揚著下巴,冷傲的視線睨過對麵的男人“薛先生和顧少卿相熟,但卻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他可以不去計較薛二小姐的失禮,但她對我又打又罵肆無忌憚的將我的臉麵撕下來踩在腳下,那就不要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薛夕景沒有回應,她嗤笑著“既然薛先生教育不好薛二小姐的話,我便受累替你好好教育。”
上次的事情薛夕景便很清楚慕酒甜是個牙尖嘴利的,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將把戲都打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是算準了他會過來,才又弄出錄音的一套?
怪不得是個算計了同父異母的妹妹,被驅逐卻又能夠完美歸來,甚至還攀附上顧少卿的女人。
薛夕景俊美的臉寒涼著,單手插在口袋中,正準備出言反擊。
一旁總裁專用電梯便緩緩打開了門,那向來斯文矜貴的男人步伐匆匆的走過來,眉目英俊完美中多了幾分擔憂的神色,快步走到慕酒甜的身邊,第一時間將她摟到自己的懷中“你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
慕酒甜很清楚,薛夕景儼然是個難對付的,如果再讓顧少卿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這場戰鬥中就算是自己占理也能夠變成不占理的那一個。
眉目瞬間變化,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臉蛋湊到他的跟前,像是個撒嬌的小女人一般,軟著嗓音,抬眸委屈“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被打破相了。”
僅需一眼,顧少卿便看出慕酒甜玩的小把戲。
垂著眸,眸色溫淡的睨著她臉上的傷,她平日裡皮膚白皙的厲害,一巴掌下去便瞬間紅腫起來,明明知道並不是什麼打傷,卻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他半晌沒有動靜,慕酒甜心底泛著點忐忑,踮起腳尖,用下巴蹭著他的下巴,摩擦著撒嬌的痕跡“你都不準備疼疼我嗎?就準備任由著我被欺負?”
“沒破相,你依舊好看。”
顧少卿任由她依偎自己自己的懷中,在大庭廣眾之下吻了吻她的唇,沒有看一旁的眾人,隻是大掌撫上她的臉龐,溫沉的嗓音中帶著輕哄的意味“我的準顧太太自然不能夠被欺負,包括我在內,都不能夠欺負你。”
嗓音尋常著,卻內容讓所有人吃驚。
準顧太太。
不是女朋友嗎?
這是要結婚的節奏?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顧少卿長指撫了撫慕酒甜的側臉,得到她微微吃痛的聲音,瞬間眸色晦暗下來,將人摟的更緊了點“我的人得罪你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