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邊的人應,握住她的手“酒甜,我雖然不知道這個送你禮物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這番心思,的確下的不小。”
伸手指著牆角的那堆被拆開的禮物盒“那些盒子從一標到二十五,很顯然是補償你,他未曾陪伴在你身邊的每一次生日禮物,從一歲的奶嘴到十八歲的彆墅區,再到二十五歲的跨國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對你的心思不簡單。”
頓了下“如果他不是做了什麼罪不可恕的事情的話,我勸你最好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一時間,慕酒甜不知道要說什麼。
指尖攥著房產證的力道忍不住大了些。
被推開一條縫的門重新合上,身後跟著的侍者看著他從口袋中摸出盒香煙來,忍不住問了句“顧少,您不進去了嗎?”
“不進去了。”
幽藍色的煙火點燃,顧少卿一雙深沉的眉目忍不住暗了下來,斂著滿心的煩躁,擺擺手“你不用跟著。”
“是,顧少。”
腳步慢慢跺到走廊的窗戶,五官隱在陰影中,隻能夠看到青白色的煙霧嫋嫋,顧少卿一通電話打了出去“幫我調查個事。”
“什麼事?”
祁睿峰看了眼正在彙報的手下,擺了擺手讓他先出去,眸色淡漠著“說吧。”
“有個海外商人送了我的準顧太太一片彆墅區,你幫我查查在哪兒”
“彆墅區?”
顧少卿抽著煙沒有打擾祁睿峰的思考,那頭慢慢的笑了下“慕酒甜是不是看起來很震動?”
“嗯。”手指彈了彈煙灰,吞雲吐霧中有著說不出的頹靡,想著剛剛她的模樣,嗤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嗬,那我知道了。”
祁睿峰的嗓音不高不低,緩緩敘述出來的故事也算是有趣,卻讓顧少卿慢慢眯起了眸子,深邃晦暗,指間夾著未熄滅的香煙“所以我的準顧太太是要接受他的那份大禮?”
“恐怕是。”
“很好。”男人的嗓音彌漫著不近人情的疏離和譏諷,抽了一半的香煙被無情的按滅在窗台上“他送的應該是簽了名的過戶合同和房產證,但過戶手續已經還沒辦,你明白的。”
“你這是準備使絆子?”祁睿峰在電話那頭挑眉,重新翻開一份文件“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你。”
“那又如何,惹了我想要全身而退?”
嗤笑的聲音響起,顧少卿隨意將電話掛斷,重新抬眸睨了眼包廂的位置,薄唇劃過的全然都是輕薄的痕跡,嗓音低緩著“這麼看來,我的準顧太太要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那片彆墅區,沒有三個億可下不來。
看來這個韋恩·巴特萊對慕酒甜真是好到了骨子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超越了他的妻子。
半支煙,空氣中的尼古丁淺薄的幾乎聞不出來,可慕酒甜從包廂裡出來的時候,還是聞到了。
有些不適的皺了皺鼻子,心思卻因為都放在了這片彆墅區而沒有多在意,看著手機裡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發了一會兒呆,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詹姆斯接的很快,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喜“酒甜小姐,您有什麼事情嗎?”
蹩腳的中文讓她有些不太適應,抿了抿唇“就我和你通話,你還是用回法語吧。”
詹姆斯自然願意,切換回來又重新問了一遍。
“這份禮物裡的東西,你知道都是什麼嗎?”
“抱歉酒甜小姐,我不知道。”詹姆斯打了個手勢,讓前麵的司機開慢點,按下窗戶,徐徐的晚風吹了進來“那些禮物都是先生親手準備的。”
“是嗎?”她嗤笑了一聲,也沒說信或者是不信,精致溫婉的五官鍍上層淡淡的涼薄,紅唇勾起弧度“那我就沒有和你交談的必要了。”
她輕笑“我想要和巴特萊談談,你可以告訴我他的電話嗎?”似乎是想起來巴特萊的情況和家境,又加了句“當然,他給我打電話也可以。”
詹姆斯一時間拿不準這個時間點巴特萊到底是在公司還是在家。
遲疑了下“我讓先生給您打電話如何?”
“當然可以。”
詹姆斯掛了慕酒甜的電話,立刻撥通了巴特萊的,垂眸,按下來的車窗外,某個剛剛從暮色出來的男人擦肩而過。
今天送過來的二十五份禮物裡麵,不管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是海外市中心的地皮,慕酒甜都可以不再看第二眼。
但,唯有手中這個不可以。
巴特萊不虧是個能夠玩轉股市的金融家,將人心分析的如此透徹。
如果她想要留下手頭這份東西的話,那麼就必須收下其餘的二十四份禮物,他是故意的。
素白的指尖在窗台上點了點,不經意間碰到個東西。
垂眸下來,一隻被吸了一半的香煙蒂被扔在一旁,牌子有些眼熟。
黃鶴樓1916。
也不知道聽誰說過的,這是他從未換過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