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讓您……”
“去暮色。”慕酒甜的嗓音寒涼下來,沒有平仄的嗓音陳述著“先生那裡我會去說,不會難為你的。”
通過後視鏡,司機看了慕酒甜一眼,立刻點頭“好的,太太。”
車子立刻朝暮色駛去,路上慕酒甜也用一通電話將盛懷暖叫了出來。
沒有要包廂,慕酒甜就和盛懷暖見麵在大廳的雅座中,三杯雞尾酒下肚,有點說不出的微醺醉意,身子懶散的倚在沙發裡,整個人委屈的抱成一個團“懷暖,你說男人怎麼都這麼犯賤呢?”
“怎麼了?”盛懷暖很顯然有些心不在焉,素白手指撚著酒杯,隨口詢問著“顧少卿給你氣受了?”
“他哪兒能給我什麼氣受。”腮幫子微鼓,慕酒甜有些不高興的瞧著她“我就是覺得顧少卿以前喜歡柳夢瑢,求而不得,現在養著蘇安然,隻是個替身,挺犯賤的。”用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白皙的臉蛋泛著淺薄的粉紅色“如果他當初能夠攔住柳夢瑢,或者是早點找到蘇安然,都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世事無常。”盛懷暖輕飄飄的眼神睨過去,煙視媚行的感歎著“你在中間是不是很尷尬?”
“當然啊,比起心頭摯愛柳夢瑢,我少了份感情,比起嬌柔可憐的蘇安然,我又沒有她的乖巧。”將酒杯舉到半空中,慕酒甜輕薄一笑,眼神有著不自知的嫵媚“說起來,我對顧少卿也挺無趣的,不知道他為什麼就是扣著我不放。”
“因為你值三十億?”
聞言,慕酒甜瞬間笑了起來,慢吞吞的點頭“的確,我值三十億。”輕飄飄的眼神睨過去,淡淡的紅潮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的嬌俏“你呢?現在和祁睿峰怎麼樣?”
空氣靜默了一下。
盛懷暖重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一口將杯子中的酒水給喝掉“還能夠怎麼樣,他走他的陽……不,是他走他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啊。”
盛懷暖覺得自己就連這麼點小事情都要斤斤計較起來,也挺沒趣的,聳了聳肩“你知道今天全城戒嚴的事情嗎?”
“不知道。”
看著慕酒甜懵懂自知的搖頭,盛懷暖有些失笑,重新給自己倒了杯酒“今天西城區不管是大路還是小路全部被封鎖了,一輛車一輛車的查,所有的紅綠燈停止使用,路口設有人員,最多的車輛都有被查個十次八次的。”
慕酒甜認真的想了想,似乎她去顧氏集團的時候,路上的確很堵,明明二十分鐘的路程,卻足足走了一個小時。
但她的車卻沒有被查過一次。
難不成因為是青宅的車?
沒想出個頭緒,慕酒甜索性不想,素白的皓腕搭在沙發一側,慢悠悠的“是誰犯得神經?”
“還不是祁睿峰。”盛懷暖嗤笑了一聲,有些沙啞的嗓音輕快,像是訴說著彆人的故事“盛伊人中午的時候失蹤了,是在和我見麵之後的事情,祁睿峰直接踹開我家彆墅的門,差點將我崩了。”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漫不經心“再加上他前段時間查出來盛伊人被綁架的事情和武家沒關係,自然而然的將一切的罪過都加注在我的身上,帶人扣了我的人手不說,還將唐孟給打了,把我的彆墅鬨得亂哄哄的,最後還是莫老聞訊趕來,才把事情撫平下來。”
“他就是個混蛋。”
慕酒甜似乎喝醉了,口齒不清的罵著。
盛懷暖也跟著點頭“對,他就是個混蛋,來,我們為兩個混蛋乾杯。”
漂亮的高腳杯撞擊聲清脆,慕酒甜將杯子中的酒水喝乾淨,食指彈了彈杯壁,笑容很飄忽“其實我還是有點難過的。”
“難過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她緘默了良久,兀自的輕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我難過什麼,難過我五年間沒有努力工作,還要靠著彆人才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難過自己選錯了人。”身子又窩成了一個團“你說,我要是選了彆的男人,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幅德行了。”
這樣無法預測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盛懷暖不願意看著她那滿臉的委屈,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畢竟她的事情還是一團亂麻,索性百無聊賴的轉眸打量著四周。
顧少卿滿身嚴肅冷銳,站在人群中有著格格不入的打眼,抱著懷中的女人,垂眸的瞬間,能夠看得出的溫和。
“酒甜,你的混蛋出現了。”
“在哪兒?”
睜著朦朧的雙眸,她一抬眸便毫不費力的看見人群中格外耀眼的男人,側臉在橘紅色的燈光中英俊的無法描繪,卻將滿身的溫柔都給予懷中半摟著的女人,垂著眸,薄唇微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越過所有的人群,她靜靜睨著他,從模糊到清楚,再到模糊。
說帶蘇安然有事,原來就是這麼點的事情。
暮色的樓上可多的是能夠睡覺的房間。
將空了的酒杯注滿,在光線中折射出淡淡的色彩,就算是看到顧少卿,慕酒甜的臉上也沒有多少表情“我能來,難不成他就不能夠來?”
“你不生氣?”
“生氣乾什麼。”慕酒甜因為酒氣而略顯懶散的秀眉慢慢的擰著,勾勒著水媚的臉蛋混雜著名媛的端莊和高貴,形成了一種致命的蠱惑“我早就知道他跟蘇安然有事情啊,隻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相遇了。”
說是相遇也不確切,至少顧少卿全程都沒有看到慕酒甜。
垂眸和蘇安然說了一會兒話,像是確定了什麼一般,讓她的手腕勾在自己的臂彎中,抬腳朝樓上走去。
盛懷暖目送著兩個人離開,又回眸看了眼一杯一杯又喝起來的小女人,歎了一口氣。
無奈的湊到她跟前,眉梢輕挑著“酒甜,你是不是喜歡上顧少卿了?”
“啊?”
似乎沒有聽清,盛懷暖又重複了一遍。
握著酒杯的小手似乎攥緊了點,慕酒甜慢慢的眯眸淺笑,笑容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