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薛夕景的臉色矜冷了些“我隻是希望慕小姐看在少卿的份兒上多多包容一些。”
“當然可以。”
杏眸彎彎,慕酒甜笑的溫軟無害,在薛夕景放鬆下來的臉色中,她點了點桌子“隻要你讓我將綁架和強迫這兩件事還回去,我可以不再計較。”緩緩抬眸,視線中綻放著都是譏諷“還是說,薛大少覺得我是隨人揉捏的軟柿子?”
薛夕景從未見過如此不給臉麵的女人。
俊臉忍不住陰沉下來,嗓音壓低“慕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唇上的弧度越發的淡薄“薛大少怎麼護著兩位薛小姐是你的事情,顧少卿怎麼看在情分上容忍是他的事情,但我不是薛父薛母,沒有義務忍著她們。”
重新抿了一口咖啡,將其不輕不重的放在桌麵上,還有多半杯。
側身拿起自己的手包“還勞煩薛大少明白,如果兩位薛小姐消停點,我可以和她們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她們再犯到我麵前。”輕笑“我會毫不猶豫的扇回去。”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豔陽天高掛,哪兒有時間不早之說。
薛夕景看著麵前的女人,猛然湧出一股複雜的感覺。
這樣的女人在西城區還真是少見,就算是被他撿回去的那個,也沒有傲居到如此地步。
“慕小姐。”眸深如墨,他開口突然叫住她,瞧著她轉過頭來那張略施粉黛依舊傲居從容的小臉,嗓音辨不清情緒“敢愛敢恨,慕小姐的性子和西城區絕大女孩子都有所不同。”
如果換做是任何人,不管是因為薛家的地位,還是因為顧少卿,都會將態度柔和下來。
唯獨慕酒甜。
“如果這是誇獎,我接受。”
指尖摩擦著桌邊,薛夕景輕笑“如果慕小姐換個身份,我和你再早點認識的話,說不定薛某人可能會喜歡上慕小姐。”
“是嗎?”慕酒甜聽過沒有半分的動容,纖細的睫毛在陽光下紋絲未動“不麻煩薛少了,我喜歡護短的人,卻不喜歡薛少這樣護短到黑白不分的人,不論是交往還是相處起來,都太過委屈自己。”
微笑,疏離冷漠,不帶任何溫度。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說薛夕景。
他心思微動,卻不言其他,隻是將桌子上的手機撿起來,捏在指尖“我看慕小姐似乎很喜歡這家的咖啡,薛某人還有點事便先行一步,慕小姐可以留下來品嘗一下,希望沒有壞了你的興致。”
鋥亮的皮鞋朝著包廂門走去,門把被按下,薛夕景又想起什麼“帳記在我的身上,慕小姐自便。”
門板開了又合,慕酒甜斯斯文文的重新端起已經泛涼的咖啡抿了一口,甜的發膩微苦。
就像是薛夕景這個人,自端身份,循規蹈矩。
慕酒甜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栽上一個大跟頭,頭破血流,世界儘毀。
而她,隻需要等著看熱鬨。
反正是休假,慕酒甜也沒有直接回青宅,重新叫了杯咖啡,侍者敲門進來的一瞬間,外麵正好路過個人影,有著幾分眼熟。
“您的咖啡,請慢用。”
“謝謝。”
侍者正準備退出去,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直接推開,一道淺薄的嗓音融著笑意“慕小姐,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你。”
側眸過去,柳斐煊穿著一件做工精良的西裝,單手把玩著車鑰匙,另一隻手插在褲袋中,眸色微挑,沒等她招呼便走了進來。
“柳先生。”
嗓音疏離著,慕酒甜緋色的唇瓣張合“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事的話,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思考點事情。”
明顯的逐客令。
柳斐煊的眸色猛然一緊,卻輕聲笑著“我隻是見到熟人進來打個招呼罷了,卻沒想到慕小姐如此不待見我。”瞧了眼慕酒甜沒有變化的臉色,他繼續“不過我們都和顧哥關係頗深,想必今後見麵的次數也不會少,不如現在就熟絡熟絡?”
他的眸底帶著能夠讓人看懂的神色。
柳夢瑢的親生弟弟,果然是關係頗深。
“既然柳先生喜歡這個包廂,那我讓給你就是。”不想與他多言,好心情被破壞的乾乾淨淨,慕酒甜索性起身,將未動一口的咖啡扔在桌子上,拿起手包就往外走,吐字疏離著“不過有一件事柳先生說錯了。”
“什麼?”
回眸,唇線維持著冷靜“我以後和柳先生恐怕沒有什麼見麵的機會,所以沒有必要相熟。”點頭“再見。”
毫不掩飾的厭惡情緒,讓柳斐煊瞬間就怒了起來。
但他向來聰明“慕小姐。”
他的嗓音被壓低,讓慕酒甜停下了腳步,聽著身後的嗓音斂著幾分譏諷“我知道慕小姐是因為上回寒錦的事情對我有所誤解,但那件事情已經被解決了,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反而還給寒錦帶來一係列的不便,從換居住地點到調換工作,還有那些流言蜚語,慕小姐說是嗎?”
她沒有回應,聽著他的腳步慢慢靠近“慕小姐從寒錦的事情上就應該能夠看出顧哥對我的態度,現在慕小姐雖然在顧哥身邊得寵,但說不定哪天就沒有了這份關係。說到底顧哥對你不薄,但你也應該想想到時候的出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