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沉沉的笑意,男人的手臂拴著她的腰身,使得她幾乎趴在他的胸膛上,動作很親昵。
他直接俯身下來,英俊的臉隱藏了所有的強勢和疏離,眼角眉梢勾出溫柔的姿態,薄唇貼著她的紅唇,慢慢的歎息“對,我的顧太太可以為所欲為。”
她信他,在西城區,隻要他想,就算是天破了個窟窿,他都能夠完美無缺的補上。
手臂圈著他的脖頸,慕酒甜沒有躲,接受了他的淺吻,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耳邊傳來的全是心跳的聲音。
很穩,也很有安全感。
直到聞秘書提著已經包裝好的婚紗走到她跟前“太太,您的婚紗。”
“謝謝,放在這裡吧。”
紙盒子被包裝的很漂亮,塑料的透明窗口呈現著龍鳳呈祥的刺繡,她定定的看了一會兒,方才抬眸“這件婚紗現在屬於我了是嗎?”
“對,顧太太,現在婚紗屬於您了。”
“那我要求寄賣者過來。”聽著店長的回應,她一字一句的強調著“現在就要。”
店長看起來很是糾結,畢竟他們既不能夠得罪麵前的準顧太太,也不能夠得罪祁睿峰的正牌女友,認真思考了下,兩害取其輕,店長頷首“那我現在給盛小姐打電話。”
慕酒甜沒有回應,隻看著店長那邊掏出手機,一通電話打給了盛伊人,語氣柔和而歉意“盛小姐,您好,您寄放的婚紗賣出去,您看現在您能不能過來交接一下。”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店長的臉色很無奈“還是麻煩您過來一趟吧。”
在店長的多方勸告下,盛伊人才答應下來,電話掛斷,婚紗店很安靜,能夠清楚的聽到店長鬆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一輛炫目的組裝車停在了外頭,男人粗糲的大掌上搭了隻嫩白小手,從後座裡走了下來,黑色的大衣將渾身原本的淡漠勾勒的更加明顯,僅僅一個抬眼,便和慕酒甜的對上。
她原本隻是想叫盛伊人過來,卻沒想到買一送一。
“顧太太,盛小姐和祁先生來了。”
聽到“顧太太”三個字,剛進門的盛伊人臉色明顯一僵,看著放在她麵前茶幾上的包裝盒“是你……買了婚紗?”
“很驚訝?”慕酒甜淡淡的挑眉,語氣很輕薄“西城區除了我和懷暖的眼光相似,喜歡這樣在你眼中不倫不類的婚紗外,還有誰喜歡。”
六年前,盛伊人也說過這件婚紗看起來不倫不類,怪異的厲害。
就因為這一句話,祁睿峰差點就喝令盛懷暖將婚紗換掉,甚至換掉的還有她親力親為搭建起來的配套訂婚現場。
同樣,還是盛伊人阻止的。
他們三個人,就像是相互挾持的三角一般,一環扣一環,誰也奈何不了誰。
扣著祁睿峰臂彎的小手用了點力道,盛伊人的表情有些怪,咬著唇瓣解釋“我隻是覺得這件婚紗放著也是放著,不如……”
“說到底是我撿了便宜。”慕酒甜閒散的嗓音打斷她的話,溫涼的微笑,倚在顧少卿的懷中“光上麵那對用來當眼珠子的黑珍珠便五十萬,就更不要說是它的設計和裁剪,我才用區區一萬塊就買下來,我這不就專程將盛小姐請過來,好好感激感激嗎?”
“我……”
盛伊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呐呐的吐出一個字,下意識的去尋找祁睿峰的保護。
仰眸看著身側的男人,他的眼神越過所有,落在慕酒甜的臉上,淡漠的眸子微眯,似乎暗藏了點彆的“慕酒甜。”他開口喚“這件婚紗你喜歡就買,不喜歡就算了,沒必要在這裡咄咄逼人,更沒必要將怒氣撒在伊人的身上,她隻是賣掉一件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的衣服罷了。”
“這件婚紗對於她來說毫無用處,那對於你呢?”慕酒甜沒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跡,眸底含笑的和他對視,恬靜溫軟,被男人攔著腰身,就像是被捧在掌心的小女人“對於你來說,也毫無用處是嗎?就算是這是曾經被你當眾拋棄在訂婚宴上新娘的婚紗。”
她向來覺得祁睿峰不喜歡盛懷暖是他的自由,她厭惡他,也不是因為他對盛懷暖的不喜,而是因為他的置之不理和殘忍以對。
但現在,她想,他的喜歡才是對盛懷暖最大的侮辱。
“這是兩碼事。”祁睿峰眸底的色彩更沉了些“事情已經過去六年,盛懷暖那天晚上將婚紗送到祁宅的時候已經嚴明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件婚紗,那我如何處理,又有何關係?”
“回答我的話。”
慕酒甜唇角的弧度維持著,重複剛剛的話“是不是對你也毫無用處。”
外麵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頭頂上的燈光卻依舊明亮,清楚的照射出祁睿峰那張晦暗深沉到無法分辨情緒的臉。
近乎僵持的對峙,終究是祁睿峰先移開眸子“少卿,你任由她這麼糾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