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峰是個下半身思考的蠢貨,看來你也是。”
“謝謝誇獎。”薄唇扯出幾分弧度,他懶得多看她一眼,將懷中已經明顯喝醉到遲鈍的小女人打橫抱起來,抬腳便要往外走。
未出門,就正好碰到趕來的祁睿峰。
身上帶著股明顯的冷意。
腦子混沌思維遲緩著,但慕酒甜卻很清楚,此時此刻抱著她的男人是顧少卿,乖巧的攔著他的脖子,將小腦袋靠在他的肩胛骨上,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點淚來“好困啊……”
多睨了眼,男人的嗓音柔和下來“我現在帶你回去休息。”
“好。”她仰著臉順從的笑了笑,唇齒間彌漫著酒香,張口剛準備繼續說什麼,便聽到身後有玻璃砸碎的聲音。
顧少卿的腳步停了一瞬。
幫麵前男人的腦袋開了個瓢,盛懷暖忍不住的譏笑,眸底張揚著嘲弄“有空還是抱你那半夜都要分前後麵的盛伊人吧,少碰我,我嫌臟。”
“盛懷暖。”
額角淌著血,不多,窗外的陽光投射到他的臉上,明明滅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乖乖的跟我走。”
“憑什麼?”盛懷暖睨著麵前熟悉到骨子中的男人,抬手撩了撩卷發,酒精幾乎衝進了腦子中“我昨天被關禁閉的時候和你說的很清楚,當年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卻隻相信你的寶貝盛伊人,既然這樣,又來找我做什麼?”
忍不住的笑出聲“犯賤嗎?”
祁睿峰的臉色渲染上肅殺的氣息,一步上前“盛懷暖,我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對你多加容忍,但你彆蹬鼻子上臉。”
唇角染血,淩冽著刺眼的寒芒“你以為你現在有這樣的地位就能夠放肆無度了?有著莫老的支持,你就無視了如果不是我幫你當上一把,有多少心心念念的都是弄死你?”
“所以,我需要謝謝你?”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盛懷暖輕漫的笑“謝謝你還有你那位小寶貝,沒有插上一腳,讓我死的更快點?”
下一秒,手腕被攥住,徒然的用力,力道狠決的將她直接扔進沙發裡。
彈力頗大,盛懷暖被震得頭暈目眩。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壓上了男人沉重的身軀,灼熱的呼吸聲在耳邊,咬牙切齒“警告你,彆什麼事都牽扯上伊人,她沒有得罪你,你彆像是個瘋狗一樣的亂咬人。”
素來淡漠的臉,卻因為盛伊人,醞釀出各種表情。
在他的眼中,她像是瘋狗?
被酒精暈染出的血色一瞬間褪的乾淨,盛懷暖就這麼冷冷的睨著他,耳邊回蕩出全是剛剛他的話。
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祁睿峰從沙發上爬起來,修長的手指撣了撣毫無褶皺的衣角,心底毫無想要送盛懷暖離開的念頭,和顧少卿頷首過後,抬腳便朝著門外走去。
“祁睿峰。”
突然有人喚他。
腳步停住,沒有轉身。
慕酒甜拍了拍顧少卿的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雙腳著地後去將盛懷暖扶了起來,手指捋著她臉頰邊淩亂的發絲,沒有去看他的表情“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好好想想,不說懷暖的事,當年781戰事中,是誰護著你從邊境回來的?”
門把手近在咫尺,眸深如墨,卻褪去了所有怒意。
祁睿峰嗓音仍然緊繃“是盛叔。”
“那逢年過節,又是誰幫你照顧祁爺爺的?”
身軀微僵“是歡姨。”
祁睿峰父母去世的早,從小盛父盛母將他當做是自己親生兒子一般的照料。
隻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照料來照料去,照料出這樣一隻反咬的狼,看著那背影,慕酒甜覺得有些好笑“祁睿峰,你知道你每年清明和忌日都有給盛叔歡姨上墳的習慣,那你敢堂堂正正的在他們墳前告訴他們,你有善待他們唯一的女兒嗎?”
淺笑“他們當年的人情債,就是讓你這樣償還的?”
嗓音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刻薄,慕酒甜含著酒氣的嗓音涼薄到讓人煩躁的地步。
背對著的背影扯了下領帶。
安靜的空間中隻有著慕酒甜溫溫微笑“祁睿峰,所以說,懷暖想要怎麼罵你,你都隻能夠忍著,在你沒有還完人情債前,你他媽有什麼資格炫耀你的情深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