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像是顧少卿,就連最起碼的真愛都不曾獲得絲毫。
有那麼一刹那的顫抖,顧少卿很清楚陸恪灝分析的全對,對的讓他無法抵賴,從頭到尾,如果不是有著慕氏集團的合同,她根本就不會屈服與他,甚至連看他都不會看他一眼。
直到電梯門口,都沒有人追上來。
看著反射出模糊身影的電梯門,慕酒甜忍不住譏笑了下,就不過是一件電影院的事情顧少卿就忍不住了,那今後她準備將他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一件件還給他時,他能夠怎麼樣?
慕酒甜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隻要慕氏集團沒有倒,她便擺脫不了顧少卿的束縛和糾纏,甚至可以說,隻要她還在西城區,便會在顧少卿的掌控之中。
除了盛懷暖,她不相信有任何人會幫她。
她從小便冷眼看過西城區太過的苟且和強迫,很清楚沒有利益的驅使,不會有人善心大發的朝你伸出援手。
那麼與其被顧少卿所捆綁,還不如利用這次的事情,將他儘量掰至她希望的軌道之上。
至少保證在柳夢榕回歸之前,她能夠占據有利的地位。
“滴咚”一聲,電梯到達她所在的樓層,慕酒甜抬腳進去,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著埃爾德給她回複的短信謝謝老板,他說什麼?
慕酒甜將她見麵的過程大致都用短信發了過去。
那頭很快就回複著好的,我明白,你告訴他,我放棄。
放棄?
站在明媚的陽光中,慕酒甜凝視著手機微怔了兩秒,將電話撥了過去。
“老板。”埃爾德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有什麼事情嗎?”
“你確定你要放棄?”
慕酒甜原本並沒有插手的念頭,來醫院也不過是在計劃之中的順勢幫忙而已,可她卻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埃爾德隨意放棄了他自己原本的大好前程“你祖父說了,你可以直接越過你父親繼承家主之位,這要比你留在我這裡做個操盤手來的更好。”
“我知道。”埃爾德那頭輕笑了下,卻帶著無比的疲憊“但我並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爭權奪勢,我喜歡現在的工作,也喜歡這樣的環境……”更喜歡你。
將最後的話隱藏下來,他淡淡的勾唇,還帶著稚嫩的小臉斂著的都是認真“老板,你不用勸我了,我可能忘記告訴你了,上次的圍堵並不是我祖父讓人來接我的,原是我父親派人來殺我的,隻不過卻被我祖父攔了下來,換了人手而已。”
相比於根深蒂固的父親來說,埃爾德的根基實在是有些淺薄,光憑祖父一句換繼承人,根本就不可能。
他心意已決,慕酒甜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轉身又重新回了診斷部的四樓,人潮如海,上電梯的瞬間和追出來的男人,就像是電視劇般擦肩而過。
直到天黑,她才回到彆墅。
遠遠的便能夠看到一道身影站在大門口,似乎停留了很久,腳邊圍繞了很多煙頭,在看到她的第一時間便快步走了上來。
靠近,還能夠聞到煙草的味道。
男人的指尖還夾著他慣吸的香煙,語氣相較於下午來的平淡了很多“我還以為你為了躲我,今晚不準備回來了。”
“我去辦了點事情,回來晚了。”慕酒甜嗓音溫涼的淡笑“這裡算是我在法國唯一的住處,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你不準備躲著我嗎?”
“我為什麼要躲著你?”
居高臨下看著麵前小女人的模樣,顧少卿的心底騰然升起少許從未有過的挫敗感,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煙,將其遺棄到腳邊“如果你想要恨我,我同意,;如果你想要報複我,我也同意,隻要你不離開我。”
“恨你挺累的,報複你也挺累的,我這個人向來憊懶,所以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慕酒甜聳了聳肩,態度濃稠著涼薄和冷淡“至於不離開你,你手中握著慕氏集團這樣的把柄,我除了能夠和你鬨小脾氣之外,其他自然是不敢的,顧少。”
最後上揚的兩個音節,斂著可以聽出的無儘嘲弄滋味。
顧少卿的嗓音瞬間緊繃“酒甜。”
她看著想要俯身上前的男人,後退了一步“顧少,根據我們的約定,你還能夠在這棟彆墅中住兩天,我準備陪著懷暖在三天後離開法國,你要一起離開嗎?”
“你這是詢問我?”風吹過他的衣角“我來法國就是為了你,自然也要陪著你走。”
“那好。”
她抬腳朝著彆墅裡走去,顧少卿跟在身後。
走到玄關,她便想要坐下換鞋,卻發現門口的鞋櫃不知何時被換成了高一米二的那種。
睨了她一眼,顧少卿順其自然的伸手上前,慕酒甜也沒有反對,搭在他的掌心裡,將鞋脫下,又從鞋櫃中拿出一雙女士拖鞋給自己,白而纖細的腳踝半露在外麵,想了想,她又拿了一雙男士拖鞋。
“換鞋吧。”
仰臉,微笑,除了略有疏離外,在燈光下一切美妙的讓人心癢。
顧少卿搭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最終頷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