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酒甜,你看著我。”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躍躍欲試的憤怒壓迫著他的理智,攥著她手臂的力道又大了些,嗓音來自喉嚨最深處,炙熱的氣息直接噴到她的臉上“從我把你抱回來到現在,你都不肯看我一眼,當初你就算是惱怒蘇安然惱怒到極致,你都沒有像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就是為了一個巴特萊,恩?”
她依舊不開口,不抬眸。
那暴虐的心情終於被女人抗拒的姿態拉扯的如同開到極致的弓弦,長臂收緊,他將她困在自己懷中最深處,臉與臉相隔的距離隻有毫厘,他無法忍耐的張口去咬她的唇“是不是我去揍巴特萊一頓,揍得他朝你哭訴,朝你求饒,才能夠換取你看我的眼神?”
“那你去啊。”
沒有被攥著的手臂抬起,不輕不重的將麵前的男人推開,磕眸“你最好能夠和巴特萊打得兩敗俱傷,死的那個我去墳上吊唁,傷的那個我送你去吃公飯,這樣我才算是真正解脫了。”
“顧少卿,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嗎?”用手指向門外“雖然不及巴特萊,但是你已經算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人了,吃著鍋裡看著碗裡,還想要霸占著盤子裡的,正好,你和巴特萊打死一個少一個。”
死寂的四周,沒有任何的動靜。
終於,她抬眸,黑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襯得她那張精致的臉蛋毫無血色,蒼白的不似真人“去呀,怎麼不去了?”
顧少卿的年歲還未過衝動到到手的階段,但從小的精英教育讓他向來不會喪失理智到如此的地步。
唯獨這一次……
幾乎的克製不住,被推到床邊,顧少卿盯著她的側臉,臉色寡淡,酣暢淋漓的體現出一種彆樣的美。
孤寂的涼意灌入心底,他的心臟仿佛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掌狠狠的攥住,說不出的感覺和窒息,站了良久,最終他隻能夠用平靜的嗓音“你應該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在這裡看著你睡著後就走。”
“我不需要。”
慕酒甜的拒絕,顧少卿充耳不聞,起身伸手想要幫他蓋好被子,卻被一巴掌打在手背上。
很清脆,慕酒甜像是忍無可忍,尖叫著“我說了我不需要。”
臉色變了又變,男人按捺,強製性的將女人抱在懷中,雙雙躺倒在床上,眯眸,不去看那張讓她心軟卻刺疼的麵孔,清冷的陳述著“既然你自己不乖乖睡覺,那我就抱著你睡。”
“顧少卿。”
不斷的尖叫,掙紮,男人卻絲毫不理會,健碩的胸膛有著彈性,卻要比房間裡的溫度高的多,炙熱中夾雜著沉穩的心跳,讓人心煩意亂到了極點。
慕酒甜不斷推搡,用力的去掰腰間的鐵臂,紋絲未動到她恨不得直接上嘴去咬。
折騰來折騰去,折騰的她一身汗,惱怒到了極致“顧少卿,我讓你滾出去,你沒有聽到嗎?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有這麼找罵的習慣。”
睜眸,男人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再繼續叫嚷的話,我會讓你明白我能夠找罵到什麼地步。”
身下的高昂毫不收斂的抵著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兩個人都明白。
“你……”
“要試試嗎?”
“王八蛋。”
“你再罵一句,我就讓你試試。”
言語著,男人的手臂試探性的上移,懷中原本燥熱的不耐煩的嬌軀猛然的一僵,是那種無法自控的下意識。
以前從未有過的。
心尖像是被狠狠的啃噬了一口,顧少卿掩飾的閉眸,言語輕忽“睡吧……放心,我不碰你。”
第二天早晨,慕酒甜一睜眼就發現顧少卿早已消失在自己的房間裡,如果不是床單有著輕微的褶皺,昨晚的事情就仿佛是一場夢。
在床上略坐了兩分鐘,她爬起來洗漱,又花費了點時間,給自己化了個精致到能夠遮蓋黑眼圈的妝容。
順著樓梯下樓,幫傭第一時間便恭敬的上前“慕小姐,昨天夜裡巴特萊先生有急事先離開了。”
“什麼時間?”
“大約淩晨兩點,慕小姐。”
淩晨兩點?她和他發生爭吵的時間。
慕酒甜怔了怔,說不出的感覺,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在飛機平安降落在西城區飛機場之前,慕酒甜再也沒有見過巴特萊,就連所有關於韋恩家族的消息也同樣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如同浮雲流水一般縹緲的就像是一場夢。
盛懷暖第一時間便將行李箱扔給來接她的人,轉眸撩了撩自己已經及腰的長發,唇上笑容彌漫著“我去莫老那裡接唐孟,你準備去哪兒?如果順路的話,我讓人送你過去。”
“還不知道呢,可能回去……”
“我先帶酒甜去吃飯,然後再回去休息。”顧少卿插言進來,和慕酒甜並肩站立,卻沒有任何的曖昧動作。
同樣的那晚以後,慕酒甜抗拒的不願意和他有著任何的肢體接觸,不是任何的言語,而是從骨子中散發出來的疏離感,讓人無可是從。
而他也縱著她,單手插在褲袋中“我讓司機過來接,就不勞煩你了。”
“無所謂。”盛懷暖聞言笑了笑“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要更重要的人要見,反正也沒有功夫管你。”
說完,她伸手摸了摸慕酒甜的臉“小酒甜,過兩天見。”
“恩,過兩天見。”
招手,乖巧的如同招財貓,卻在盛懷暖背影消失的同時,恢複成深入骨髓的沉寂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