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視線,無人敢和她對視。
就連蘇安然都在身側攥緊拳頭,眼角眉梢勾勒著難堪的神色。
那些蛋撻是她趁著慕酒甜還在國外,買來和其他人促進關係的,不僅是今天,最近一周都是如此。好不容易她將自己在眾人心目中的小三樣子扳到乖巧能乾的模樣,慕酒甜便來橫插一腳……
“既然蘇小姐覺得我剛剛的處理有失公允。”慕酒甜精致的眉目哂笑“那所有參與剛剛娛樂的人全部扣除本月提成的百分之二十,至於蘇小姐……”
一片寂靜,慕酒甜從喬蕭禹的手中接過文件夾,在最後的落款處簽上自己的名字,眉目未抬“下午遞交辭職信,金融部容不下你。”
這樣的話撂下沒有一個半小時,顧少卿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那邊還未開口,小身子倚在柔軟的座椅中,她仰著臉蛋便看著天花板笑“顧少啊,你輸了。”
顧少卿有一刹那間的微怔“什麼意思?”
“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隔著手機,慕酒甜無法看到顧少卿臉上的表情,隻是那聲音斂著無法描繪的深沉平穩。
三月的天依舊帶著冬日裡的涼,卻同樣有著春日裡的溫,她仿若漫不經心“我記得很清楚,我們賭的是蘇安然會不會想儘千方百計的靠近你,現在看來,我贏了。”
這場賭約裡,如果她贏了,那從今往後顧少卿是隻手遮天的顧氏集團總裁,慕酒甜是顧氏集團最不起眼的職員,他們之間再無任何牽扯。
顧少卿的嗓音瞬間緊繃“你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重要嗎?”
“顧太太,我原本是想要帶你去吃飯的。”
慕酒甜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鋼筆,帶著幾分冰涼“所以現在……”
“我們談談。”
十分鐘後,慕酒甜便在自己的辦公室迎來了顧少卿的大駕光臨,他反手關門落鎖,兩步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健碩的身軀投射下來的陰影幾乎要將她整個籠罩。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梢“顧少是準備無聲無息的解決了我?”
他在外麵已經看到蘇安然的身影,自然明白慕酒甜是在鬨什麼脾氣,俯身,有力的手臂撐在她的身側,若有似無的將她整個摟在懷中,雙眸深沉溫柔“rry,我並不清楚這件事。”
“然後呢?”
“我會將她調離金融部。”
慕酒甜的手落在大腿上,無聲無息的蜷縮,鼻尖全是男人熟悉的氣息,朝他笑“隻是調離金融部?”
任由著蘇安然呆在顧氏集團,時不時再來個宛若是偶像劇一般的不期而遇,回眸一笑,勾的人心癢難耐。
而她這裡,就讓她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心中狠狠的插著根刺。
看來,是顧少卿什麼都沒有改變。
顧少卿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泛著粗糲的手指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卻被她躲過,那雙眸瞬間極深下來“關於蘇安然的事情我都吩咐給了聞秘書,從此便沒有再過問,聞秘書說蘇安然唯一的願望就是在顧氏集團工作,這件事我既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答應了,便不能夠食言。”
頓了下“但你放心,我會以後找機會將她調離本部。”
可那依舊是在顧氏集團,隻不過是下麵的分公司而已。
從落地窗投射進來的陽光太過刺眼,讓慕酒甜有著一瞬間眸底湧淚的想法“所以啊,這場賭約是我贏了不是嗎?”她嗓音溫靜“按照賭約,我和你之間就這樣吧……”
辦公室的隔音做的不錯,外界絲毫的聲音傳不進來,再加上兩個人距離的近,慕酒甜能夠清楚的聽到他骨節攥緊的聲音。
男人的視線緊鎖在她的臉上,濃烈強勢的讓人心悸,克製著情緒的嗓音似笑非笑“顧太太,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不,其實你聽明白的。”
既然他裝糊塗,她便不妨將一切的事情揉碎了掰開的說,溫淺的紅唇微勾“我是因為什麼去的國外,顧少應該很清楚,你又是因為什麼而追了過去,你容不下我身邊有任何男人的存在,卻讓我允許你和蘇安然呆在一個集團裡,要不然這樣,我跳槽去巴特萊那裡如何?”
笑著點著自己的下巴“詹姆斯的位置還不錯,我也許很適合。”
男人的臉色瞬間煩躁下來,大掌攥緊椅背“顧太太,這件事並不是我控製的,我對她沒有任何心思,所以……”
“所以我當初打賭的內容是蘇安然,不是你。”她隨意的打斷他的話,散漫的輕笑“既然你當初敢打這個賭,就要願賭服輸,顧少。”
素白小手抵在他的胸膛,輕輕的一推。
沒有了被控製和包圍的感覺,慕酒甜從椅子上站起來“從今往後還請顧少使用稱呼的時候慎重點,我們再無任何關係,我是我,你是你。”
“酒甜。”
眸色寒涼,被壓低的嗓音帶著滔天的惱怒,對視上那雙跳動著火焰的雙眸,慕酒甜很清楚自己將他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