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狼狽的咳嗽了兩聲,她睜眸,眸底還有著生理的水意“那你是想要讓我對你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嗎?”
就像是對待巴特萊一樣,雖然顧少卿沒有從頭到尾的聽下來,可從那幾乎克製不住的情緒便能夠分辨一二,有的時候他也好奇,是什麼讓他那樣狂妄克製的男人露出那般的姿態。
一句“我不曾愛過你”嗎?
維持著現在的動作,兩個人交疊在一起,從車窗外幾乎看不見人影。
一輛車不知何時從他們身邊駛了過去,當慕酒甜注意到的時候,軍綠色的大門已經打開了,從裡麵走出個女人,卷發及腰,帶著說不出的嫵媚氣息。
而她對話,模樣隻算得上是清秀乖巧的女人微笑。
慕酒甜下意識的將顧少卿推開,車窗按下,距離不遠不近,正好能夠聽到她們的對話“懷暖姐,麻煩你出來見我了。”
“你讓祁睿峰給莫子軒打電話專門叫我出來。”臉上泛出薄薄的笑,盛懷暖很明顯的譏諷表情“要是我再不出去,這恐怕是得罪了兩個男人,盛小姐,你何時有的這麼好的手段?”
“睿峰打給莫少了嗎?”
盛伊人驚呼,眉目帶著驚訝,卻在盛懷暖看得見的時候轉化為嬌羞模樣“我隻是給睿峰說想要將東西親手送到你手上罷了,沒想到他竟然專門為了我給莫少打電話。”
這幅姿態,得意而張揚。
盛懷暖不耐看她,身子隨意的靠在門框上,眯起一雙美眸“你叫我出來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的棋還沒有下完,恕不奉陪。”
說著,轉身。
盛伊人立刻喚她,有著幾分急“懷暖姐,你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送給你。”
純紅色,在陽光下格外的炫目,還有著一男一女並肩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主角還朝她笑“我和睿峰於本月二十三號訂婚,到時候還請懷暖姐一定要來,那麼多的請柬,隻有你這份是我親自送來的,我希望……”
剩下的話模糊在耳邊,視線中似乎一切都變成了無物,隻剩下那一抹紅色清晰刺目。
“你……”
一開口,聲音嘶啞,她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恭喜,還是賤人!
“好的,還真是麻煩盛小姐親自上門了。”
一隻素白的小手突然出現,一把將她拉到身後,接過請柬,漫不經心的翻開,紅底黑字,每個字規矩的像極了宋體。
不是祁睿峰的字跡。
慕酒甜隻是掃了眼,在西城區最大的酒店裡,收起朝對麵的女人微笑“我下午還問祁睿峰用不用讓我幫忙告訴懷暖,你們倆訂婚的事情,他說這件事不需要我插手,沒想到是你盛伊人親自上門。”
“恩。”維持著鎮定,盛伊人溫柔的微笑“畢竟我和懷暖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對啊,被搶了愛了那麼多的男人也隻有自己最親愛的堂妹才能夠做到,不是嗎?”
看著她瞬間變化的臉色,慕酒甜擺了擺手,低笑中纏繞著嘲弄“盛小姐不用這麼敏感,我說的又不是你。”
麵對慕酒甜,盛伊人從來都不是對手。
說到底,她這輩子沒有真正的豔慕過誰,就連被兄父高高捧起不可一世的盛懷暖都沒有。
唯獨麵前這個女人。
身側的拳頭慢慢的蜷起,她維持著應有的姿態“既然請柬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先行一步。”頷首“再見。”
沒有人理會她。
當她坐進車裡的時候,隔著玻璃能夠看到請柬被慕酒甜一把塞進盛懷暖的懷中,又由盛懷暖扔到地上,慕酒甜眉目含笑,似乎是在訓斥她,卻又帶著說不出的親昵。
而那張請柬,就躺在地上,無人撿起,隻能夠仰頭看著兩個她無法比擬的女人。
就像是她一樣……
被帶進盛宅的那一天,她也是站在大廳裡,仰著頭看著三樓扶手旁的小女孩,明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穿著一身華貴到她不敢觸碰的衣裙,白皙的臉蛋渲染著淺薄的血色,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撒嬌般的笑“爸爸,這就是你給我找來的玩伴?”
玩伴?
她的定義就隻是這個?
雖然後來盛父解釋了她的身份,可那種屈辱和恨,已經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她好幾眼才敢出聲打擾“盛小姐,我們回去嗎?”
“恩,回去吧。”
收回視線,垂眸,輕撫著皮包上的褶皺。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盛懷暖,隻不過是她未來丈夫曾經拋棄過的女人罷了,僅此而已。
車子剛剛駛動,一眼便看見前麵有個男人姿態慵懶的靠在車前。
司機下意識的出聲“顧少。”
外麵的人自然聽不見,維持著等待的姿勢,手指間的香煙是他慣吸的,幽藍色的火苗點燃,在青白煙霧中照亮了那張勾勒著彆樣性感的臉龐。
“顧少這是在等誰?”
“還能夠等誰……”
慕酒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