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嬈也清楚慕酒甜沒有任何理由要一往無前的幫助她,可心口那股氣卻怎麼也容不下去。
慕酒甜自然也看得出來,伸手將雨傘塞進她的手中,溫涼的嗓音有著好聽“這件事我不會插手幫你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你雨傘和錢,讓你不至於這麼淋著跑到西郊去,希望你能夠在顧文斌回去之前將一切的痕跡抹平,祝你好運吧。”
又將錢包裡的錢全部塞進她的手中,單手撐在額頭上,轉身,慕酒甜小跑著離開了雨傘的範圍,沒有回頭。
慕酒甜不知道唐嬈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但她卻知道,這件事顧文斌不可能不知道。
至少她和唐嬈見麵的那幾分鐘裡,她就察覺到不低於兩個保鏢的存在。
可能隻有唐嬈那個單純的女孩才會覺得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脫離顧文斌的掌控吧。
雖然隻是停留了幾分鐘,可到了顧氏集團的時候,咖啡已經涼了,就連蛋糕盒上也沾上了雨水,慕酒甜察覺的時候電梯已經快到頂樓,正遲疑著要不要將其扔掉時,“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的打開,聞秘書就出現在三米遠的地方。
似乎是在等電梯,推了推眼鏡,他眸子猛然一亮“太太是來找顧總的嗎?”
“恩。”騎虎難下,她隻能夠勾唇笑了出來,素白手指挽了下有些潮濕的鬢角“他在開會嗎?”
“沒有,顧總就在辦公室,您直接過去就行。”
窗明幾淨,落地窗大敞著,有著溫熱的風吹進來,慕酒甜敲門進來的時候,顧少卿似乎在通電話,皺著眉,深色係的西裝將袖口挽起,同色係的表盤考究“按照睿峰之前做下的部署,直接抓捕就行。”
抓捕?
抓捕誰。
心臟下意識的收縮,關門不小心弄出點動靜,引得顧少卿抬頭看過來。
黑眸微眯,他朝她招手,乾脆利索的結束電話“恩,之後再有新動向再通知我。”
“誰的電話?”慕酒甜慢慢走過來,紅唇勾著溫涼淺笑“祁睿峰的人?”
“恩。”
回應過後是他想要轉移話題的念頭,大掌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使勁就將她拽到自己膝頭坐好,長指摸了摸她的側臉,又看著她放在桌麵上的東西“顧太太來找顧先生喝咖啡?”
“歡迎嗎?”
“當然。”
伴隨著低笑,顧少卿雙手穿插過她的腰側,用半抱著她的姿態將紙袋子打開,蛋糕還完好無損,隻是咖啡有些灑了,也沒有再冒熱氣。
她睨著下意識的抿唇“涼了,你彆喝了,我讓聞秘書煮杯熱的進來。”
說著,她伸長著胳膊想要去按內線,卻被顧少卿一把包住。
聽著她關心的話語,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沒關係,顧太太的心思就算是下了毒我都願意喝。”又何況隻是涼了而已。
慕酒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靜的窩在他的懷中,看著他抿了口咖啡,又將蛋糕拆開,小叉子切下來一塊,送到她的嘴邊。
她張口吃掉,甜膩的奶油入口即化,伴隨著甜意,她慢慢抬臉“你剛剛想要抓捕誰?秦棋嗎?”
顧少卿的動作有著一瞬間的停滯,眸底複雜的繼續一點點投喂她,一塊蛋糕,一把叉子。
“恩,睿峰手下那個被他用槍打傷肺葉的人,今天淩晨三點在icu宣布搶救無效死亡,他身上背著人命,自然需要接受懲罰。”
“可你說過,同意他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慕酒甜咬唇,唇瓣碰上他再次送過來的蛋糕,卻不肯吃“婚禮隻剩一個星期了,我不想他到時候從獄裡押送到我的婚禮現場。”
她很清楚,她的借口很單薄,甚至角色互換一下,她自己都不肯答應下來。
頭頂上的人用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很久,將叉子放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酒甜,我不會讓人弄傷他的,他身上背負著的不僅有刑事案件還有經濟案。”隻不過是後者一時間無法搜集齊全證據,中間不僅跨國,還有著紀家在其中攪和“下周的婚禮,他也會如你所願的參加,除了暫時抓捕後限製自由,我保證不會有其他事情,恩?”
他不會在盛秦棋身上留下任何的傷,至少不會留下絲毫的外傷。
“祁睿峰不在國內,他的人都聽你的對嗎?”
“對。”
顧少卿不知道她所為何事,卻還是如實的點頭。
卻看著慕酒甜閉了閉眼,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緊衣角“那我能不能拜托你,將抓捕行動緩上一個星期,至少……至少等他參加完我的婚禮後。”
至少給她一個讓他準備的時間。
不管是他對她的情,還是當年的誼,她都不希望他出任何的事情。
就算是坐著,顧少卿也比慕酒甜高出半個頭,睨過去的眼神很溫淡的不帶任何溫度,卻令她如芒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