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德點頭,嗓音比之前來的都淡,卻不知回應的是上一句,還是這一句。
他們的車子駛離,那輛賓利又從出口駛出,停在剛剛黑色轎車停過的位置上,瞟了眼後視鏡,聞秘書是真心不懂顧少卿到底在玩什麼,在停車場裡繞一圈就出來。
“顧總,太太已經走了。”
“我知道。”捏著手機,從始至終在那條短信後她再也沒有發過其他,顧少卿的薄唇勾了點微末的譏諷“走吧,去飯局。”
車子再次駛動。
可聞秘書卻有些按捺不住,他也算是眼睜睜看著顧少卿和慕酒甜一步步走到今天這樣結婚的結局。
微微的試探“顧總,可能是柳小姐的事情讓太太有些不信任您,女孩子都是喜歡吃醋的,您不妨回去哄哄太太,這些事情說開了便好了。”
“吃醋?”如果真的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將手機扔到一邊,男人低沉溫笑,一雙眸輕磕,卻阻擋不了涼薄的光芒“開車吧。”
寒錦被臨時叫出來,原本都準備卸了的妝看起來有些花,她抬手點完餐後,抿著茶有些好奇“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你的情緒不是很高。”
那天的婚禮她正好在外地出差,所以沒有參加成,但禮物是送了的,請柬和喜糖也是收了的,自然對他們的婚事了解的清清楚楚。
“不是,隻是這兩天不太舒服而已。”
點了點額角,慕酒甜看起來閒散漫懶,反而是寒錦眸子猛然一亮,驚喜而平和著嗓音“是不是懷孕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檢查一下?”
琢磨了下,寒錦越想越有可能,慕酒甜和顧少卿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如果說懷孕的話,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想著,她就拿包“走吧。”
“去哪兒啊?”慕酒甜想要勾出點笑意,卻艱難著唇角,手指梳了梳長發,又捏了捏眉心“我前兩天剛走的生理期,隻是最近新婚有些忙,所以沒休息好罷了。”
再加上她服用的避孕藥,怎麼有懷孕的可能。
中途多喝了兩口水,慕酒甜去了趟洗手間,又對著鏡子將手放在水龍頭下洗手。
壹號餐廳的男女洗手間的確是分開的,但盥洗盆卻設在了一處。
男洗手間那邊有人推門出來,從鏡子的反射能夠看到一件黑色的襯衫,最上麵的一顆扣子沒有係上,露出鎖骨和喉結來,散發著濃鬱的男性氣勢。
“慕小姐。”邢墨是來應酬的,沒想到上趟洗手間還有著意外之喜“還是說我現在該叫你顧太太了。”
“隨邢少開心就是。”
“顧太太是隨著顧少一起來的嗎?”停頓了下,他掏出手帕緩緩擦拭著手上的水珠,湛藍色,側過一張看起來英俊溫和的臉“我聽說最近兩位好像有些鬨不愉快,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直說,我定然竭儘所能。”
現在很少有人還用手帕了,慕酒甜多看了眼,沒有說話。
邢墨也不在意,輕笑著,靠近一步還能夠聞到少許的酒香“其實顧太太沒有必要這麼防備我,我之前的確想要和你合作,試圖扳倒顧氏集團,但西城區來來回回就這麼多家企業,不是你想要扳倒我,就是我想要扳倒你,這都是常事,隻是說說而已,並不必放在心上的。”
不必放在心上?
“顧太太讓人調查我想必也沒有調查出來什麼吧,邢家和顧家是世交,我雖然沒有邢樹那樣,和顧總的關係是從小一起建立起來的,但看在我姓刑的份兒上,和顧總也能夠達到點頭之交的情誼,自然不會害他。”
沒說信或不信,將紙巾扔進垃圾桶中,這才回望了他一眼,淡淡的笑“好的,我清楚了。”
邢墨還提出想要送慕酒甜回去的想法,卻被她拒絕了。
回到包廂,大約半個小時這頓飯便結束了。
慕酒甜其實找寒錦出來並沒有什麼事,隻是為了把慌圓上而已,吃了飯她便提出順路送寒錦回家。
兩人熟稔,寒錦便也沒有拒絕。
簽完單,剛剛走出包廂,迎麵便走來兩個小姑娘,看起來年歲不大。
原本沒當回事,可兩個人看見她的第一眼便開始竊竊私語,然後擦肩而過時一下子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皺眉“有什麼事嗎?”
“你就是慕酒甜?”上下掃視著,卷發看起來稍豐滿些的女孩聲音帶著不屑和譏諷,過了三秒,沒聽到回答,她不由的有些惱“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不成?”
雖然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誰派來的,但慕酒甜還不至於沒品到和這些二十歲可能都還不到的小姑娘一般見識。
輕輕覆上寒錦的手臂,她壓低聲音“我們走吧。”
“好。”
那兩個小姑娘沒想到她們會理都不理睬自己,瞬間惱的更厲害了,三兩步追上去,張開手臂擋住去路“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還是仗著你的身份懶得和我們說話?”
“那你想要我是什麼反應?”
沒什麼意思,慕酒甜抬腕看了眼,距離八點還有十幾分鐘,眉目不動“你們想要說什麼就趕緊說,我還有五分鐘時間和你們站在這裡,五分鐘以後我再走。”
說完,靜靜的抬眸看向她們,似乎真的在等她們說話。
可這樣淡漠平靜的態度,襯得她們就像是紅鼻子小醜一般,在她麵前的所作所為隻配取樂兩個字。
卷發女孩子瞬間怒了,也顧不得這裡的場合,大聲的嚷嚷著“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是不是慕酒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