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給我手機。”
卷發女孩猙獰著一張臉想要去奪手機,卻被秘書收進口袋中,冷眼看著她們“在警察來之前,手機歸我們保管,等到警察來之後,你們想要找誰便是你們的自由了。”
說著,他還朝她們冷冷的笑。
被一瞬間嚇住,不敢造次,卻在視線掃過慕酒甜時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底氣,卷發女孩直接想要衝過來,卻被阻攔,不顧所有人的眼神尖叫著“慕酒甜,你還不趕緊放了我們,要不然小心我們給夢榕姐告狀,到時候彆說你的顧太太位置,就連你恐怕都要被趕出西城區。”
她們當年見多了顧少卿幫柳夢榕撐腰的時候,所以理所當然的還覺得時過境遷,依舊如此。
邢墨眸底黑了黑,帶著煙草味的青白煙霧呼出,香煙被叼在口中“顧太太,你準備怎麼辦?”
“送進去吧,這樣的人教育教育,也算是我為社會安定做貢獻了。”
頷首輕笑,任由兩個女孩子哭喊著被秘書一左一右抓著不讓走,而她則被邢墨親自送到門口,晚風徐徐的吹來,帶著一瞬間的寒涼。
謝絕了邢墨想要送自己的念頭,又將寒錦送回家,慕酒甜這才疲倦的癱在後座上,任由埃爾德通過後視鏡不斷打量著。
他的視線沒有半分的遮掩,夜色籠罩,慕酒甜盯著通過車窗折射進來的光線,噙著暖橘色,開口“怎麼了?”
“老板,負責跟蹤顧先生的人已經選好了,從明天開始便會全天候的跟在顧先生的身後。”
“恩。”
停頓了下“彆被他發現了,他手下的人可不是簡簡單單便能夠被打發的。”
就連顧少卿自己,都是飆車的一把好手,還在基地裡練過,反偵察能力不一般。
“我知道,選的人有一定的參軍史,偵查跟蹤能力都不錯。”埃爾德看著慕酒甜點點頭,精致的臉龐冷淡的幾乎滿臉都寫滿了不想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多說了句“您和顧先生的關係……”
“哦,新婚。”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透露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但隻有慕酒甜自己清楚,這兩個字中包含了多少說不出的感覺。
快到九點,她才回到青宅,一進門就發現顧少卿已經在家了。
偌大的客廳裡安靜如斯,在燈光中乾淨的家居服襯得他俊臉溫潤斯文,漫不經心翻閱著膝頭的文件,頭也不抬的朝她打招呼“回來了?”
“恩。”她專注的看了眼男人垂眸的姿態,然後低頭換鞋,維持著溫涼的嗓音“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洗漱,有些困,就不等你先睡了。”
軟底拖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等到慕酒甜幾乎要走到樓梯的時候,才聽到顧少卿在身後淡淡的笑了下“酒甜,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關於今晚,關於她看到的。
微怔,慕酒甜好一會兒才搖頭“問你什麼,你不是去參加飯局了嗎?這一點於嬸已經和我說了,我也清楚。”
男人的手停留在文件紙張的邊緣處,很久都沒有翻動,眼神從始至終垂著“今天有人結婚。”
“對,我叫人送了禮。”
有一種油鹽不進的感覺,顧少卿不禁生出少許的惱意,側首看向她,眸底漆黑一片“酒甜,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顧少卿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慕酒甜下意識的回頭,距離有些遠,但她還是能夠一眼就看到乾淨屏幕上顯示著兩個明晃晃的字眼。
夢榕。
顧少卿眉梢下意識皺了皺,原本溫和的眼神在一瞬間變成了濃重的犀利和關切。
他沒有第一時間動作,畫麵一瞬間安靜下來,可慕酒甜卻覺得這一切像是個黑洞,將她整個人席卷,無處可逃。
紅唇抿了下,有著幾分出神“你接吧,我先上去洗漱。”
“酒甜。”
身後傳來阻撓的聲音,卻被慕酒甜拋之腦後。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平淡客氣卻不失尷尬的氣氛盤踞在他們之間,無影無蹤,卻也揮散不去。
反手關上門,慕酒甜靜靜的靠著門板站了一會兒,才一句話都沒有開口的換衣服,然後再去洗手間洗漱。
時間用的並不長,可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少卿便已經在房間裡了,似乎還在打電話,輪廓卻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薄怒,骨節分明的指尖不斷在扶手上輕點著,抬眸睨了她一眼“她出來了,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和她說。”
說完,按下擴音,手機裡一個清冷的女聲帶著幾分疏離隨之響起“你好,我是柳夢榕,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能稱呼你一聲酒甜嗎?”
坐到床邊,慕酒甜並不清楚顧少卿到底想要做什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可以,你說。”
“很抱歉,我剛剛才知道你和我的兩個朋友發生的事情,我清楚這件事情是她們的不對,但你念在她們的年紀還小,還不懂事,現在已經鬨到警察局了,如果真的留下案底,她們會沒法見人的。”
柳夢榕從頭到尾的嗓音都不慌不忙,沒有居高臨下的命令,卻也同樣從不降低自己的身份“所以,酒甜,麻煩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撤銷對她們的控訴。”
她的麵子?
坐在床頭,慕酒甜用被子蓋到自己的身上,紅唇慢慢勾出弧度,黑白分明的杏眸盯著顧少卿,答非所問“抱歉,我認識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