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了下,似乎有短信進來,她也沒有看,眼神中帶著涼薄的笑意,就像是溪水一般“你不用擔心我會擔心什麼,你們的關係我知道,就算你們被捉接吻或被捉在床,我都會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隻是在床上看雪、看花、看風景,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慕酒甜原本還想要說這個,但想了想隻覺得好笑,便轉身作罷,任由柳夢榕張了張口,有著什麼似乎梗在心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場意外的相遇對於慕酒甜來說,隻需要一秒鐘便能夠拋之腦後,真正令她在意的是,病房似乎有人來過。
床頭的水果刀有被動過的痕跡,似乎還在這裡削了個蘋果,隻不過垃圾桶裡卻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的殘留物。
慕酒甜第一時間就去問了護士,可護士卻搖頭“顧太太,盛小姐是您的朋友,我們自然都用心照看著,除了尼布爾醫生將盛小姐帶走進行係統檢查,然後在十分鐘前送回來外,沒有人再進過病房了。”
“那你們在樓道裡見過什麼陌生人嗎?”
“沒有。”
護士小姐說的肯定,慕酒甜道謝後腦海中出現的第一嫌疑人便是祁睿峰。
一個具有反偵察能力,能夠抹淨現場痕跡卻不會讓護士感覺到陌生奇怪的人,而且還要躲避著她。
但誰也想不到,不管水果刀放的有多麼貼合原位置,也敵不過昨晚慕酒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將病房收拾了一遍又一遍。
想要將這個人抓出來,便要給他可乘之機,慕酒甜又守了一下午後便決定今晚回青宅休息。
剛從沙發上起身開始收拾文件,顧少卿三個字便跳躍在她乾淨的手機屏幕之上。
她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現在在醫院門口,下來我帶你回去,你今晚不能夠繼續住在病房裡,你需要好好休息。”
順著電流,顧少卿的嗓音溫潤平和,相比於中午的戾氣晦暗來說,也不知道中間又發生了什麼。
不過慕酒甜也不在意,用一邊肩膀夾著手機,加快了收拾的速度,應著“好,我馬上下去。”
沒有再遇到柳夢榕,十分鐘後,夕陽西下,隻剩下最後一抹橘紅色的餘暉撒發著微弱的熱力,慕酒甜從醫院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一抹清雋的身影隨意的靠在車身上,衣袖卷到手肘處,露出考究的銀白色表盤,配著香煙青白色的煙霧,在斜陽下有著股落寞的英俊。
單肩挎著包,她走過去“抱歉,剛剛多囑咐了護士兩句,所以下來晚了。”
話音剛落,手臂被一隻大掌猛然攥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脊背一下子撞在了車身上,乾燥的尼古丁迎麵壓了下來。
“顧少卿……”
嚇得慕酒甜瞬間抵住男人的薄唇,杏眸瞪大“你想要乾什麼?”
舌尖探出,舔舐了下她柔軟的掌心,又嚇得她驚呼後連忙收回。
一隻手搭在她的腰側,另外一隻手捏著香煙抵在車門上,無形中將慕酒甜整個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中,就好像她的世界中除了自己再無其他。
有著這般的錯覺,顧少卿臉色勉為其難的回暖“我隻是有點事要問顧太太而已,不然你以為我想要乾什麼?”
問什麼問題需要靠的這麼近?
她沒敢質疑,一點點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遠,儘量將聲音放穩“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
“我忘了。”
慕酒甜覺得顧少卿就是故意的,從他的懷抱中撤離,可那股煙草味卻揮散不去,讓她有些不舒服“回去吧,我今晚住在……”
一前一後,兩個人的手機鈴聲不約而同的響起。
對視了眼,慕酒甜接起電話,埃德爾的“老板,工程隊的競選方案已經選出來了,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您送過去。”
畢竟出了盛懷暖的事情,埃爾德說的很斟酌。
揉了把長發,慕酒甜有些累“你拿主意吧。”
“那行,我過兩天再去現場監工剪彩,您有點事情,也好照顧盛小姐。”
“最近辛苦你了。”
掛了電話,顧少卿那裡還沒有結束,沉下去的臉色和晦暗的視線,她盯著,緩緩收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