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很清楚病房裡被安裝上了監控,所以隻能夠用打鬨的方式來傳遞,至於短信……
誰知道祁睿峰會不會變太到這種地步。
暮色二十四小時營業,就算是下午三點踏進去,大廳裡都有著媚人的燈光和嘈雜的音樂,不少穿著清涼的女人在舞池裡隨意跳躍著,在昏黃燈光中素白的指尖彎腰慢慢從腳踝滑動到身前,媚的就算是身為女人的慕酒甜多看一眼都覺得刺激的厲害。
怪不得圈子裡的男人們談事情都喜歡在這裡。
撿了個最陰暗不顯眼的角落,大約二十多分鐘,身邊的沙發就凹陷了下去。
“你來了?”
男人未說話便將慕酒甜手中的半杯酒搶了過去,英氣的眉皺著,滿目不悅“怎麼點這麼多酒?”掃了眼已經空了的一瓶半“心情不好?因為早晨的報紙?”
怎麼今天見了她的每個人都要提起這件事,就好像她慕酒甜會為了這件事尋死膩活一樣。
“在暮色大廳裡不喝酒豈不是很怪異嗎?”眨眨眼,她脫掉高跟鞋,把酒杯搶回來後,整個人盤腿窩進沙發裡,用手撐著太陽穴“懷暖讓你幫她調查下唐孟的下落和所出任務的具體內容以及級彆,她在被祁睿峰監控,所以沒有辦法直接聯係你。”
“祁睿峰?”盛秦棋低笑了聲“他還沒死啊。”
也算他命大,他前前後後派了三四波的人。
轉眸過去,看著沙發裡的小女人,雙腿被雙臂抱在身前,小腦袋擱在膝頭,身體無意識的蜷縮著,披散著的長發就這麼隨意的耷拉在臉側,眸底似乎有些紅,還有些水霧,但卻在暗淡的光線中看不清楚。
像極了沒安全感的小女孩。
心頭一瞬間的疼,盛秦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嗓音難得的溫和“這麼熬著不離開,因為什麼,愛情,恩?”
“離開?”
慕酒甜肩頭不斷聳動著笑,喝了一瓶多酒的小臉彌漫著淡淡的紅潮,指尖將高腳杯舉起“你還真以為我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離開?我不是懷暖,在圈子裡有祁老和莫老等這些跺跺腳就能地震西城區半邊天的大人物護著,就算當年盛叔歡姨去世的突兀到讓人措手不及,她也有後路可退,而我呢?”
“商圈、金融圈就這麼大,無論我在國家哪個地方,他都能夠毫不費力的讓我下崗,如果他調查監控我,我名下所有的產業便都會以各種理由和方式被凍結剝奪,他能逼著我無路可走的去跪求他。”
這也是為什麼慕酒甜將y·t公司一開始不放在自己名下的原因。
“隻要他想,他便能夠做到。”全程,她的笑容飄忽,輕嫋也慢吞吞“你說,我要怎麼逃?”
為什麼要派人跟蹤,又為什麼隱忍不發,慕酒甜想離婚,非常想,想到每夜每夜的都在做夢,但不是大吵大鬨,而是要讓顧少卿心甘情願,毫無話說的放手。
盛秦棋看著她的臉,灰敗卻不絕望,脆弱中夾雜著倔強。
“酒甜。”
沒等她回應,他俯身忽然一把將她抱住,大掌在她的身後輕輕拍打著“我的一年之約會兌現的。”
到現在,還有三個月,盛秦棋覺得差不多。
“沒事。”將淚水悄無聲息的蹭到他黑衣肩頭,慕酒甜笑了笑“我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什麼辦法?”
慕酒甜將距離拉開點,抿著唇卻搖頭“你插不上手,我索性也不將你攪和進來,省的你本來就亂一團麻的生活再打幾個結。”
狀似無事的掙脫他的懷抱,抬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了,你電話裡說想讓我幫你個忙,是什麼忙?”
“那不是顧太太嗎?”
聽到這個名字,邢墨下意識朝樓下看去。
二樓的露台,能夠俯視大廳裡的全貌。
正對麵,最角落裡的沙發裡慕酒甜正在和一個男人擁抱,男人整個身子側對著,加上昏暗的燈光,根本讓人看不清樣貌。
可那身材,怎麼看都像是上次慕酒甜用自己調虎離山來幫助的那個灰衣男人。
黑眸微眯,晃動著的酒杯中液體搖曳,輕濺到他的袖口,沾染了一片鮮紅。
旁邊的秘書立刻抽了兩張紙遞了上來“邢少。”
“不用。”放下酒杯,淡藍色的帕子隨意的蹭了蹭,邢墨的嗓音低沉“今天談論的事情就先到這,按我吩咐給邢先生彙報。”
側眸,骨節分明的指尖墊著帕子拍了拍秘書的臉,眯著一雙譏笑的眸“陳秘書,乖乖聽我的話,彆妄想和我耍什麼花樣,否則你這個位置上死了的那位前輩,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那張臉透著極端的有恃無恐,眼角眉梢張狂陰柔,讓陳秘書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想著之前被刑董派來的那位郝秘書,四個月前失蹤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況,他嗓音幾乎打顫“是,邢少。”
“很好。”
撤指,帕子飄飄然的落在地上,鋥亮的皮鞋毫不猶豫的踏了過去。
慌了的心好不容易定下來,陳秘書上前連忙撿起“邢少,您的手帕……”
“臟了,幫我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