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你的意思。”紅唇彎淺,她笑他難得的耐心,陳述的中肯,身子慢慢的從他的膝頭跳下去,手指撫了撫發絲,退後一步“我會尊重柳小姐的。”
“嗯。”
他嗓音低沉的應著,眸子鎖在她身上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發梢“你是顧太太,我也記得。”
對啊,她是顧太太,也隻是顧太太。
“你死了這條心吧,結婚證已經拿去燒了,不會有離婚,也不可能會離婚。”
顧少卿眉目戾氣十足,看著慕酒甜眉目間微褶了下,下意識鬆了手,整個身子僵硬著,不敢在這裡多待,走出去,反手帶上了病房的門。
很重的聲音,卻不及顧少卿麵沉如水的死寂,大踏步朝著電梯的方向,單手捏著手機,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在哪兒呢?”
“在家,有事?”
“你說的很對,她要和我離婚。”
聞言,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淡漠的低笑,祁睿鋒將手中的鋼筆往書桌上一扔,抽了根煙出來“你不想離,所以來找我詢問有沒有什麼辦法?”
那頭沒回應,卻也保持著默認的態度。
祁睿鋒垂眸,一側電腦上播放著的便是盛懷暖病房裡的監控,那張素白卻嫵媚的小臉,正雙手托腮一副花癡模樣的看著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男護士,小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他不愛聽的話。
聲音已經被他關了,他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將屏幕摔出去。
“這樣的問題彆找我,我在酒甜那裡也討不到什麼好兒,伊人的事情還沒有落幕,盛懷暖又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在裝傻。”用夾著香煙的手撫了撫金絲眼鏡“我的事情就夠我頭疼了,你彆給我增加什麼負擔了。”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意見,顧少卿臉色陰鷙的厲害,幾乎按捺不住的暴躁和戾氣,看著正往上升的電梯“為什麼還沒處理掉盛伊人,她背後的人不是已經露頭了嗎?”
“慕曉東幕後的人一而再出手,你都沒有抓到,伊人還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摻和當年的事情,我隻是察覺到了點端倪而已。”
似乎是不想說這個話題,祁睿鋒主動的轉移,彈了彈煙灰“你拜托我的事我派人調查了,邢墨昨天的行程都是秘書提前安排好的,救酒甜的時候正好要去拜訪一位合作商,似乎是關係著邢氏集團下半年的合作案,他把酒甜送到醫院後便繼續去應酬,沒有任何可疑。”
顧少卿麵無表情“酒甜被關哪兒了?”
他的人幾乎找遍了整個西城區,半分蹤跡都沒有。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眼神時不時的轉向監控器,祁睿峰抬手敲了敲旁邊的資料,都是他讓手下人調查出來的“青宅西邊的第二棟彆墅裡。”
低咒聲。
怪不得,西城區每個路口都在戒嚴,卻隔了足足二十個小時才發現蹤跡,原來那輛車根本就沒有出彆墅區。
“我也查了,那棟彆墅是屬於個海外商人的,出事期間他在國外,沒有任何可疑,彆墅也沒有借給任何人,所以很可能是被人偷用的。”
前前後後一共二十個小時,就算是沒有被邢墨誤打誤撞的解救的話,也絕不會超過兩天時間。
這樣的偷用根本就神不知鬼不覺。
那張沉沉如水的臉密布著陰森晦暗“慕曉東被邢墨送到哪兒了?”
“我讓送到我這來了,在地下室關著。”
“好,等著我過去。”
掐斷電話,踱出去的腳步聲越發的沉,帶著無法按捺的漫天怒意。
電梯從頂樓到一樓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電梯門打開,一抹倩影低著頭,全神貫注的敲擊著鍵盤便往裡,如果不是顧少卿伸手扶了把,兩人就要撞滿懷。
“夢榕。”
“少卿?”她仰臉,手機自然而然垂在身側“我聽說酒甜已經被救了,傷的嚴重嗎,我正準備上去看看她。”
顧少卿帶著她往外走著,眸底的戾氣被儘量收斂,維持淡然“右胳膊骨折了,正在養病,我下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下了,你可以下次再來看她。”
停腳,柳夢榕看著他,抿唇又失笑“少卿。”她嗓音很平靜“我曾經有沒有說過你並不適合撒謊,按照你的性子,除非是她趕你走,就算是她睡了,你也會拿著文件在旁邊守著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