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股古龍水的味道越發的明顯。
慕酒甜覺得自己大致能夠將人選控製在一個範圍內,至於到底是誰,還需要回去後慢慢的分辨。
還有那休閒服的布料,她一定……
一個吻突然間落在她耳側,驚得她下意識想要顫抖,卻被男人按住了肩頭,低低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側,輕笑而黏膩“慕小姐,西城區能夠幫你在顧少卿手中殺掉柳夢榕的人隻有我,所以千萬彆忘了我。”
一張名片塞到她被綁著的小手中。
“藏好了,我知道你可以的。”
男人說完低笑的便想要撤離,卻突然被慕酒甜叫了聲,他揚眉“怎麼了?”
名片的側邊有些割手,摸得出不是隨便的紙質,眼神藏在黑布後未變,隻是一張略略蒼白的小臉麵無表情。
慕酒甜不知道他叫什麼,所以直接開口“如果我說我不想柳夢榕那麼隨隨便便的死去呢?”
“哦?那你想要做什麼?”
“如果我說我想要讓她身敗名裂,受所有人唾棄呢,你能不能做到。”
殺掉柳夢榕雖然不簡單,但也並不難。
無論是違背性子主動接近韋恩家族,還是靠著亞倫家族,隻要慕酒甜願意,總會找機會完成這件事。
最大不了就是之後遠走法國,再不回到西城區,一生躲著顧少卿而已。
但她卻不想這麼簡簡單單的要柳夢榕死,柳夢榕不是討厭自己,討厭的連懷暖都不放過嗎?那她就讓柳夢榕嘗嘗什麼叫做追悔莫及。
男人似乎沒想到慕酒甜有這樣的心思,停頓了幾秒後,便聽見她嗤笑出聲,紅唇略略勾弧度,似嘲似弄“是做不到嗎?因為如果你幫我殺了柳夢榕,顧少卿隻會覺得是我做的,不會牽扯到你身上,這樣你既從我身上得到了利益,又能夠刺激到顧少卿,一舉兩得。”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再加上大海的拍打聲,慕酒甜敢保證,柳夢榕在不遠處聽不見。
堂而皇之的和綁架犯討論這樣的問題,男人覺得慕酒甜似乎更合他胃口了,眸底的色澤一閃而過。
手下人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少爺,您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好。”
他側臉回應,又重新俯身下來,微微喘著氣,半磕著眸子“我聰明的慕小姐,我很期待你的來電,到時候我們可以按照你的心意討論,畢竟我是個喜歡你到綁架你的男人,不是嗎?”
薄唇在她臉頰邊又落下一個吻,輕柔虔誠。
慕酒甜想,如果她沒有被蒙眼的話,在陽光下,這一幕一定好看的厲害。
不過,也變太的厲害。
男人離開後不到十分鐘,就有一股嘈雜的聲音,踏上甲板的腳步繁亂,熟悉的嗓音朝著她便衝了過來“酒甜……”
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就算是看不見,都能夠感覺到男人渾身張揚而出的陰鷙血腥,卻因為害怕傷了她而變得格外小心翼翼,低哄的聲音“乖,彆害怕,我來救你了。”
慕酒甜沒有回應。
還感覺還有一隻泛著粗糲鹹澀大掌伸過來,一把拽掉了她臉上蒙著的眼罩,帶子從她臉頰邊狠狠的劃過,在嬌嫩的肌膚上烙印下通紅的劃痕。
“懷暖是不是也被關在這艘輪船上?”
張揚著肅殺陰鷙的嗓音直接砸了下來。
突然迎來陽光的慕酒甜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睜開眼,僅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無聲無息透露出死寂氣息的男人,他肩頭的傷口因為泡了海水而潰爛發白,黑色的短發帶著蒸發後的鹽粒,沒有平光鏡遮掩的雙眸暗沉詭異的幾乎能夠滴出墨來。
見她沒有說話,祁睿鋒往前走了一步,格外冷冽鬼魅的臉龐讓人不寒而栗,再次開口“我問你,懷暖是不是也被關在這裡?”
麵前的是祁睿鋒,身後幫她解繩子的是誰,不言而喻。
慕酒甜脫離繩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拍了拍顧少卿的手臂,平心靜氣“放我下來。”
“酒甜……”
“我說放我下來。”
顧少卿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慕酒甜作對,緩緩的讓她雙腳落地,看著她因為虛弱而體力不支的踉蹌。
心疼的想要去扶,渾身彌漫開來的暴虐憤怒還隱綽的未消散,卻看著她撐著膝蓋重新站起來。
涼薄的狼狽的臉龐,隻問了一句話“盛懷暖是不是沒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