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曼想要阻攔,卻被慕酒甜按住了手臂,杏眸微眯,冷靜也冷清“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門在那邊,請出去。”
修長的手指按在她床上的餐桌邊緣,金絲眼鏡在陽光下反射出白光,一字一句“你就告訴我一句話,盛桀炵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沒等她說話,他又繼續“你為了前兩天的報紙去少卿的辦公室大鬨了一番,恐怕你也不想我當眾拆穿盛桀炵的身份吧,隻要我說一句父不詳,整個西城區便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祁睿鋒的卑鄙,慕酒甜不是第一次見。
卻是第一次恨之入骨。
不動聲色,輕盈的微笑“可以啊,反正盛桀炵現在也沒爹沒媽了,再被西城區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也無所謂,而且他此忱Фタ蓁鍘就是在犯罪組織裡長大的,到時候再長成罪犯,也正好能夠被你當成往上爬的梯子,如果能夠被你親手擊斃的話,也不枉他和你這多半年來的父子情分了。”
越說,祁睿鋒的臉色就越難堪。
大掌捏緊桌角,一字一句的喚著她的名字“慕酒甜。”
“我在。”輕盈的舉手,她嗓音輕輕嫋嫋的“拿這個威脅我又有什麼用,盛桀炵又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現在都自顧不暇的,哪兒還有時間去管他的生死。”
祁睿鋒很清楚,慕酒甜是如何將盛懷暖的孩子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的看待,可明明在知道她說的是假話的情況下,卻依舊是惱羞成怒。
一場對話,沒有問清楚自己想知道的,還被塞了一肚子的怨氣。
祁睿鋒居高臨下的睨著慕酒甜,嗤笑“怪不得西城區人人都說你伶牙俐齒,顛倒黑白的事情都能夠說的這般輕而易舉。”
“謝謝誇獎。”
頷首,擺出一副送客的表情,順便拍了拍亞爾曼的手臂“我身體不舒服,幫我送祁先生出去。”
亞爾曼撫了撫慕酒甜的長發,起身“祁先生,請吧。”
濃墨色的視線掃過亞爾曼之後,重新落在了慕酒甜的臉上,俯身撿起文件,低低笑出來的聲音稀碎“看來少卿和我一樣,喜歡上了個沒心沒肺的人,這才多久,你便和彆的男人同進同出了。”
“和少卿是因為什麼離婚的,你自己心中有數,把愛情硬塞進來後,直接抽身離開……”
沒有說完話便譏笑,諷刺而毫不收斂。
慕酒甜一把按住想要動怒的亞爾曼的手臂,紅唇勾起的弧度溫涼入骨“祁睿鋒,你和顧少卿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們自己心中清楚,非要我把這些肮臟話擺到明麵上不可?”
“盛懷暖愛了你十二三年,你現在說你接受,是準備體現你功德無量?顧少卿婚內精神出軌,把我折騰到滿身疲憊後反過頭來說非我不可,他一句話,我就要像是隻犯賤的哈巴狗一樣滴溜溜的回到他的身邊?”
不顧受傷的身子,慕酒甜從床上慢慢的挪步站在地上,往前走了兩步,素白手指點在祁睿鋒的心口,麵無表情的戳“祁睿鋒,你還真當我和盛懷暖是垃圾回收站啊。”
……
一切都在慕酒甜的算計之中。
祁睿鋒就算是以為盛桀炵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也不敢將事情徹底的做絕,這件醜聞就像是在西城區銷聲匿跡了般,誰也不敢再次隨意的提起。
而柳斐煊,在第二天就被西城區最高人民法院以故意傷害罪重新開庭審判,這次西城區第一大狀是原告律師,在人生第一次敗訴的第二天,以漂亮的辯護為翻身仗,成功的給柳斐煊定了九年零十個月的罪行。
庭審後,柳夢榕第一時間便找上了門,對顧少卿苦苦哀求,甚至拿上自己當初的救命之恩當交換條件,以期待能夠放她弟弟一馬,也她就算是差點跪下,也沒有換來顧少卿的幫助。
甚至在柳夢榕搬出邢墨的時候,顧少卿還第一時間發動了對邢氏集團的經濟打壓,讓邢墨辣手到根本無力參與這件事。
當然,這些都是傳入慕酒甜耳朵中的消息,真假難辨。
在醫院裡住了兩天,出院前,有人將一份文件送了過來,黑衣黑褲,一身肅殺的氣息,麵對慕酒甜的時候,眸底若有若現有著不滿情緒“慕小姐,這是首長讓我送來的。”
這人慕酒甜見過。
如果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這恐怕是那天在橋上陪著祁睿鋒一起打撈殘肢的手下之一,也是他將昏迷的祁睿鋒送上橋麵。
沒有穿病號服,米白帶綠色點綴的沙灘裙將鎖骨襯托的精致纖細,慕酒甜垂眸隨手翻了翻“你們首長還真是好笑,從我這摔門出去,還準備繼續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