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側眸睨過來的眼神,都介於一種女孩的清淨和女人的妖媚之間的模糊不定的感覺,兩者似乎都有,卻又兩者似乎都跟她沒甚關係。
柳夢榕細細的看著她,那股不滿的情緒越發的勃然而生。
直視著她“你是故意的對嗎?”
“柳小姐還真有意思,這麼沒頭沒腦的將話扔過來,是欺負我現在沒有辦法朝你扔果照,還是欺負我沒有辦法再扒光了算計你?”
冷眼看著柳夢榕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凝,慕酒甜紅唇邊的笑容扯得更大了些“還有,麻煩將你口袋中的錄音筆關掉吧,玩這套,柳小姐不覺得太小兒科了嗎?”
四周有著一瞬的死寂。
柳夢榕垂眸,從慕酒甜的角度,不太能夠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的確是從她的口袋中掏出來一隻錄音筆,被按停止鍵後扔在了慕酒甜腳邊的床褥上。
她冷笑“沒有了錄音,慕小姐現在能夠說實話了嗎?”
“什麼實話?”
嗓音有些乾,慕酒甜瞧著柳夢榕不像是能夠幫自己出去接水的人,便按了床頭鈴叫來護士幫自己倒了杯水。
熱得,她吹了吹,耳邊全是柳夢榕略微尖銳的嗓音“你明知道金融部的職員是被我弟弟收買的,但你就是不肯說,故意看著我弟弟上了你的圈套,還有你額頭上的傷,是故意讓我弟弟打傷的吧。”
“即使如此又能夠如何?是我讓柳斐煊來偷竊商業機密的,還是說是我教唆他按著我的腦袋往桌角砸的。”
素白手指將杯子捏緊了些,慕酒甜覺得有些好笑“柳小姐,我麻煩你明白一件事,這個傷,是因為我幸運所以才隻是輕微腦震蕩,如果角度或者是力道稍有點不甚,我恐怕就要靠著呼吸機過植物人的生活了。”
紅唇上挽的弧度輕薄而斯調慢理。
明明溫涼入骨,卻給人一種濃鬱的挑釁味道,肆意蔓延出來,醇厚。
的確,慕酒甜說的植物人情況是有可能,但柳夢榕專門去打聽過的,慕酒甜的傷雖然不算輕,但也絕對不重,就算是再多上一倍的力氣,她最多也隻會從輕微腦震蕩變成中度腦震蕩,絕不可能變成植物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慕酒甜在庭審前一天,專門檢查過原告方所有的桌子,保證任何桌角都沒有絲毫的異物和凸起。
“難道這還不能夠說明一切都是你處心積慮陷害我弟弟的嗎?”
那義憤填膺的表情,慕酒甜打量著她,吹了吹水麵抿了口,入口還是有些燙,她紅唇微微多了點血色,漫不經心的笑“這能夠說明什麼?我作為原告,提前去看開庭現場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還是說,柳小姐現在準備想儘一切辦法來替柳先生辯白了,就算是胡亂安罪名在彆人的身上。”
“我有沒有安罪名,你心中清楚。”
“當然清楚。”慕酒甜低低的應,輕聲漫語的“而且我更清楚,柳小姐是在什麼情況下答應我不插手柳先生的案子的。”
柳夢榕的臉色瞬間猙獰了下,身側的手指狠狠的攥緊,迸射出來的視線再也不是清冷,而是冷凝。
慕酒甜瞬間笑開,接連喝了三口水給柳夢榕緩衝時間。
然後才慢悠悠的“不插手柳先生的案子,不僅是經濟盜竊案,自然還有故意傷人案。不過這都是柳小姐深明大義,覺得柳先生犯下的事情實在是可惡,所以才會袖手旁觀的,對嗎?”
柳夢榕下意識的想要應是。
為了維持自己良好的形象,就算是慕酒甜敢說真相,她也不敢當眾承認。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繞了進去,身側的拳頭忍不住攥起來,視線若有似無的掃視到扔在床腳的錄音筆,深呼吸“我的確承認我弟弟想要借鑒文件是不對,但傷害你的事情純屬無心之失,所以慕小姐……”
“顧少卿呢?”
突然間的打斷,讓柳夢榕準備好的詞一下子全忘了。
臉色僵硬了一瞬,呐呐“你說什麼?”
“我問顧少卿呢?”慕酒甜耐著性子又重新說了一遍“柳小姐費心千辛萬苦的將我從顧太太的位置上扒下來,沒有了我這個礙眼的合法妻子,這個時候顧先生不是應該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嗎?怎麼不見他人影了。”
顧少卿?
一瞬間回憶起自己去求他,用救命之恩去求他時,他對自己是什麼態度,柳夢榕心底蓬勃出來的不甘越來越多。
她不明白,她明明和慕酒甜的出身差不多,甚至慕酒甜還有個罪犯父親,破產的家庭,可現在的結果卻相差這麼多,就連邢墨都被顧少卿打擊的,已經在國外出差了整整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