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你的休息室等我吧,我找韋恩·傑西有點事情,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
她從秋千上起身,腳步落在泥土上的動靜很小“到時候我會和你談談,無論是徹底的分開,還是給你機會,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
“好。”
身後良久才傳過來的嗓音溫淡。
慕酒甜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滯,卻沒有停下和回頭。
自然也看不到顧少卿起身坐在秋千上,感受著上麵殘留的餘溫,骨節分明的指尖捏著繩子,麵無表情,眉目冷沉如寒冰,甚至有著綿長的自嘲。
還未重新走進會場,埃爾德便出現在她身邊。
做好的造型有著細微的淩亂,卻顯得頹靡嫵媚,慕酒甜側眸淡淡的問“藥放好了?”
埃爾德點頭,停頓了兩秒“老板,您真的要給顧總和柳小姐……”
“不然呢?”
慕酒甜反問,撣了撣自己帶著褶皺的裙角“雖然中間出現了點小偏差,可大致還是按照我的計劃前行的,否則我調配時間來一趟,隻為了給柳夢榕送份視頻禮物,不顯得太小瞧她了嗎?”
“那也不需要將顧總也放在計劃之中,如果您想要算計柳小姐的話,隨便找個男人不就行了嗎?”
“隨便?”慕酒甜波瀾不驚的淡笑了聲“這話我之前應該給你說過,現在可以重新再給你說一遍。”
“柳夢榕是西城區幾乎已經穩妥了的邢太太,如果隨便找個紈絝子弟不僅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影響,甚至還會讓人自然而然的想到是遭人算計,隻有顧少卿……”
隻有顧少卿和柳夢榕赤身的躺在一張床上,才會讓人覺得是偷晴。
當然,如果兩個人真的再做點什麼就更好了。
水到渠成。
忽略心臟下意識拉扯的疼痛,慕酒甜懶洋洋的倚在彆墅門口的柱子上,素白手指按了按眉心,精致的小臉上止不住彰顯出疲倦的神色“讓人證準備好,半個小時後讓她引著彆人過去捉奸,還有,囑咐給她的事情彆讓她忘了。”
“好的,老板。”
遲疑了幾秒,埃爾德才回應。
轉身剛準備走,便聽見身後突然喚他的聲音“埃爾德。”輕輕的咬住唇瓣才能夠維持冷靜,慕酒甜身側的指尖攥緊裙角,嗓音略顯突兀“十五分鐘吧……我怕藥性不夠,半個小時時間太長了,十五分鐘吧。”
埃爾德又慢慢的點頭,轉身的那一瞬間突然想著……
這世間的愛情還真是奇妙,讓他願意不漏痕跡的守候在她身邊,也讓她向來磊落,唯獨這次口不對心。
腳步聲漸離漸遠,庭院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唯獨頭頂上的路燈縹緲著橘紅色的光芒。
慕酒甜抬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杏眸睨著已經徹底暗沉下來的夜色,靠在冰涼的柱子上,有股從頭到腳彌漫出來的荒蕪感,說不出來,卻像是生生被挖空了什麼。
低低的笑聲還有著涼薄的氣息,在電話響起的時候,嗓音中纏繞著某種意義,讓電話那頭的人停頓了三秒,帶著變聲器的嗓音猛然一沉“慕小姐,你不會告訴我,你後悔了吧。”
“哦,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男人瞬間眸色轉深,覆蓋上濃重的戾氣“開弓便沒有回頭箭,我已經幫慕小姐安排好了一切,你現在告訴我你後悔了,難道慕小姐是看我不順眼,準備耍我嗎?”
“耍你如何,不耍你又如何,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已經幫你做好了,你想要擺脫的人我也差不多幫你擺脫乾淨了。”
白嫩臉蛋上的笑意愈深,散發出的譏諷也就愈深,黑白分明的杏眸沒有絲毫溫度,慕酒甜姿態閒適嗓音溫涼的意有所指“你說是不是,邢墨先生。”
就算是邢墨將那件休閒裝直接送給了吳雄,但當初的購買記錄無法抹去。
慕酒甜除了查遍了所有記錄,又旁敲側擊詢問了很多人。
祁睿鋒、顧少卿的都扔在衣櫃裡從未穿過,薛夕景和顧文斌也因為最近出事被困在家中,想穿都沒有機會,剩下的除了西城區其他附屬家族裡個彆年輕有為的繼承人外,就隻剩下邢家有一件了。
而那些繼承人或多或少也有人穿過,慕酒甜和顧少卿離婚後一段時間裡,每一次被約出來吃飯時,都曾不著痕跡的詢問過,掌控的消息裡,除了那位張本哲沒有來得及打探外,其他人在爆炸那天都沒有作案時間。
所以除了張本哲,就隻剩下邢墨。
而這兩個人中,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這場訂婚宴上做手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