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
他虛弱的嗓音被女人的覆蓋,甚至用柔軟的手臂纏上來,帶著嬌柔的哭腔“求求你,要我……難受,求你了……”
“滾開。”用力的將人推開,顧少卿甚至不願意去多看她一眼,那變得粉紅的肌膚在他眼中宛若是噬人的野獸,大掌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隨意的捏緊,舉起,然後用力的紮進大腿中。
猩紅的血,和從每一個毛孔滲出去的透徹心扉的涼意。
耳邊隱約有著女人的嘈雜聲,現在又變成了尖叫。
一下猶嫌不夠,便再次舉起又落下。
柳夢榕已經徹底被藥性迷失了大腦,一味的攀附在顧少卿的身上,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和味道,心臟有著不受控的瘋狂跳動。
仰臉,那清雋到刀工神斧的線條幾乎讓她深陷其中,無可挑剔又英俊到一塌糊塗,小手胡亂的摸著,腦中從未有過的念頭此時此刻格外的瘋狂。
她要占有這個男人。
哪怕這一次也好,她要。
眼睜睜在門口看完全部的慕酒甜,裙角有一瞬間的被捏皺,卻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旁邊的人沒有過大腦就脫口而出“慕小姐,您去哪兒啊?”
聽到最前麵三個字,顧少卿下意識的抬眸就朝這邊看了過來。
他之前在庭院中還想要擁入懷中的熟悉身影鎮定的在人群中格格不入,越過所有人的肩頭,一下子就看見那毫無留戀的背影,所有的藥性仿若在一瞬間退卻,黑眸倒影出的畫麵清明的幾乎滴出水來。
慕酒甜似乎聽到有人叫她,便停了一下,身子沒有轉回,隻是側臉,秀眉間一片涼薄“去祝今晚的綠帽先生和柳小姐百年好合,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整個會場裡,恐怕也隻有慕酒甜有這麼大的膽子。
沒有人敢接她的話。
“酒甜。”
顧少卿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道,一把將身上的女人推開,下床便準備追過來。
可身上的藥性根本就沒有褪去,雙腳踩在地上便踉蹌到摔倒,玻璃茶幾被按到碎裂,十指連心,玻璃渣子刺入的地方痛徹心扉,卻也沒有顧少卿在看到慕酒甜那一瞬來的恐懼,如墜冰窖,整個人蔓延出來的都是漫無邊際的恐慌。
當著眾人的麵從地毯上爬起來,滴答到地上的血跡從屋裡延伸到屋外,也不知道是從手上滴落的,還是從腿上。
這位從出生便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在眾人麵前向來隻有仰視和矜貴的存在,卻生生的摔倒兩次才追上準備離開的女人,按住她的肩頭,指尖用力過猛,骨節泛著令人可怖的青白色“酒甜,你彆走……聽我解釋……”
那嗓音中帶著慌亂。
卻被女人毫不留情的抓傷了手背,指甲中鑲嵌著皮肉,從紅唇間吐出來的譏諷“還需要解釋什麼,和彆人的未婚妻偷晴就這麼爽是嗎,怪不得顧先生這麼護著柳小姐,原來是有這樣變太的癖好,還真是失敬了。”
埃爾德就在不遠處看著。
他很清楚,今晚的鬨劇是怎麼開展的,又是如何發生的。
但慕酒甜在明明知道顧少卿和柳夢榕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僅看著他們兩個人躺在同一場床上就如此的暴怒,他便很清楚,終究這場博弈中,沒人贏也沒人輸。
“不,不是的。”藥性不斷的侵蝕著他的大腦,讓顧少卿連說話都仿佛不太利索“我喝完房間裡的酒後便暈了……這之後……”
“彆解釋了,行嗎?”
她臉蛋蒼白如紙,用力的掰開他按在自己肩頭的大掌,臉都沒有抬“顧少卿,等一會兒柳夢榕醒了,你們會不會串詞,到頭來說是我給你們下的藥,是我讓我的前夫和她上的這個床,讓我這麼惡心我自己。”
將“惡心”兩個字咬緊。
慕酒甜臉上是顧少卿從未見過的失控。
她曾經為了很多人失控過,卻唯獨沒有因為過他。
而這一次,他寧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