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追求到了嗎?”
他搖頭。
慕酒甜瞬間笑了起來,比剛剛的還要輕嫋,溫涼的臉色沁人心脾“那就是了,既然沒有追求到,我和他就什麼關係都沒有,有什麼法律規定我必須等他手術結束後再走嗎?既然沒有……麻煩轉達我的謝意,謝謝。”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板上的聲響清脆,配合著背景音,聞秘書幾乎都能夠想象到那張從手術台上下來後麵沉如水的臉,全是寒意淩冽。
和他術前扣著她的手腕,英俊的眉目間滲透出的溫柔寵溺對比……
聞秘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韋恩·傑西收到短信後就守在醫院外,接到人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西裝外套褪下,搭在她的肩頭,半摟著往停車場走,嗓音隨意“他怎麼樣了?”
“我請了醫生過去,沒什麼大礙的。”
折騰了一夜,慕酒甜疲倦的厲害,將大半的重量壓在韋恩·傑西身上,撩了撩發絲“現在正在動手術,手術時長加上麻醉劑的藥效,恐怕給到明天早晨五六點才能醒,定三個小時後飛往法國的班機吧。”
“那你就這麼將他一個人扔在國內?”
“不然呢,去幫艾薇兒的忙還要帶上他?”
慕酒甜反問,她不是不知道韋恩·傑西的意思,可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值得去珍惜,這個道理對於世間大多數的東西適用,更對男人適用。
隻不過心尖有些疼而已,是那種細細密密纏繞上來的,最後像是針紮入後又不斷翻攪的感覺。
韋恩·傑西還想要說什麼,卻在不遠處突然亮起了閃光燈。
天色已經黑透了,唯有路燈和不斷翻飛的小蟲子盤桓在漆黑的世界中,所以閃光燈加上快門的聲音格外的刺耳明顯,兩個人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看到的隻剩下背著單反跑的男人背影。
就算是現在追上去也肯定是追不到的。
韋恩·傑西索性放棄,張揚的勾出抹嗤笑“你猜猜明天你和柳夢榕誰是頭條?”
顧氏集團前總裁夫人深夜和神秘男子糾纏,曖昧不清,當初的離婚到底是誰給誰戴了綠帽。
甚至不用多想,他都能夠幫忙編造出標題來。
“無所謂。”慕酒甜連眉頭都沒有皺,漫不經心的姿態,依舊維持著靠在他身上的模樣“不管誰是頭條,隻要牽扯到顧少卿就行,反正我的目的也是他而已。”
韋恩·傑西也跟著笑,以一種不經意的嗓音“那你準備解釋嗎?”
“解釋什麼?”
“解釋我和你的關係。”
慕酒甜的腳步下意識停頓了下,披散下來的長發擋住了他看過來的視線,輕嫋的笑“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是我的姘頭,還有亞爾曼也是,這不是西城區公認的事情了嗎?否則也不會有人覺得我和顧少卿分手後變得水性楊花起來,也辛苦了顧先生,還肯不離不棄的想要複合。”
嗓音輕巧,卻不知為什麼裡麵暗藏著的全是嘲弄的滋味。
一時讓人品不出對象到底是他,還是顧少卿。
車子就停在停車場最靠門的地方,將西裝還回去,慕酒甜靠在椅背上開始假寐,睫毛纖細卷曲,窗外的燈光投射進來,落下淡淡的陰影。
車子往飛機場的方向行駛著,偶遇紅燈停下來,目視前方,韋恩·傑西突然聽到副駕駛上輕盈的嗓音“對了,有時間幫我找個心理谘詢師吧,最好是那種能夠催眠的,一個響指我什麼毛病都沒有了的。”
韋恩·傑西有一瞬間想笑,卻後知後覺的皺眉“心理谘詢師?”
“對,我有病,心病。”
彆人可能看不出來,可慕酒甜自己清楚。
每當遇到相似的場景,她總能回到那天在橋上時的畫麵,盛懷暖墜橋的恐懼,還有炸彈迎麵而來的熱浪和衝力。
武晉嗣中彈時的昏迷便是前兆,今天對顧少卿脫口而出的話是她發病的進行時。
紅燈變綠燈,韋恩·傑西重新發動車子“什麼病?”
停頓了幾秒,沒有人回應。
他側眸,繼續“你隻有告訴了我,我才能夠找對口的醫生對症下藥。”
又是三秒的沉默。
懶洋洋的嗓音漫不經心“噩夢、幻覺……還有不確定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