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慕酒甜皺眉,將他還未說完的話掐斷,眉眼挑起“她是誰,誰告訴你我想要害死你父親。”
“這難道不是事實?”
“當然不是。”
武元楷惱怒著眉眼還想要說什麼,就直接被慕酒甜阻止,將他抵上來的槍口懶洋洋的推開,打著哈欠就朝沙發的方向走去,隨意自在的模樣就好像倉庫是她的地盤一般。
溫涼的嗓音帶著幾分困倦“給你說了這麼多你都不信,咱倆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你就找負責保護你父親的警衛員過來作證,看當時到底是不是我要害你父親的。”
說著,她整個人還依進沙發裡,連一雙腿都是蜷縮的姿態。
武元楷幾乎被她這種如過無人之境的不要臉行徑氣的怒極反笑,也沒有計較那麼多,冷漠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找他們過來,難道他們不能夠提前被你收買?”
“武少,你的腦子是被倉庫的門擠了嗎?”
武元楷瞪了她一眼。
慕酒甜閉著眼,也感覺不到,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你父親的警衛員隸屬於西郊基地,是你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我在商場上還有點小能耐,可要把手伸到西郊基地去,你是想要讓莫老剁了我的手,還是想要讓祁老找我談談?”
武元楷其實比慕酒甜還明白這個道理,可心中也不知道怎麼得,偏生的想要和她對著多說兩句話。
重新睨了她一眼,才招手叫來剛剛負責綁架慕酒甜的保鏢,低聲吩咐了兩句。
倉庫門開了又合,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擦著槍支,慢慢的上前,看著那張就算是不施粉黛也依舊在陽光下美得一塌糊塗的小臉,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的嗓音輕啟“慕酒甜,你剛剛說……”
鞋尖一瞬間抵在他的小腿上。
銀色,嗓音中蓄著疲倦的困意“閉嘴,在警衛員來之前,你再敢打擾我睡覺,小心我踹你。”
軟趴趴的嗓音拉扯在半空中,帶著小腿上隔著褲子能夠感受到的尖銳,不知為何讓人心思恍惚了下,就連故作犀利的嗓音也如同小奶貓拍下來的肉爪一般,收起了爪鉤。
連去帶回,一共三十五分鐘。
倉庫裡一點聲響都聽不見,包括武元楷在內的所有人,安安靜靜的或站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吸放微弱,時不時將眼神投向沙發上很顯然已經熟睡過去的小女人。
睡臉卸下所有的矜冷堅強,柔軟到毫無攻擊力。
按在槍身上的指尖不自然抽動了下,武元楷的心思剛起,就聽到外麵一陣急刹車。
他下意識起身,卻看見進來的並不僅僅是那幾個警衛員,甚至還有剛剛清醒,身體不便的武晉嗣。
武晉嗣是坐在輪椅上的,一進門就一把將手中的拐杖扔了出去,差點砸在武元楷的身上,虛弱卻不失威嚴的嗓音“元楷,給慕小姐道歉。”
武元楷也沒想到竟然將武晉嗣也折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爸,您醒了也沒讓人通知我一聲,我好過去看您。”
“通知你讓你換個時間找事?”
武元楷的臉色尷尬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武晉嗣雖然生氣,卻同樣也愛惜自己的獨子,大掌在他後背上看似力道極重的拍了一巴掌,便讓警衛員推著他便來到慕酒甜的麵前。
吵鬨的聲音早就將慕酒甜喚醒了,睡眼惺忪的模樣,側臉還帶著微微的壓痕。
對上一雙帶著歉意的黑眸,不是純黑,帶著深意“抱歉啊,慕小姐,是我管教無方。”
“啊?”反應了下,按照普通人都會順勢下坡的客道,而慕酒甜似乎還沒睡醒般怔怔的點頭,嗓音認真“對,的確挺無方的。”
本來就是啊,雖然能力不錯,但也算是西城區有名的紈絝子弟,還曾經為了一己之私想要致他人性命於不顧。
武晉嗣被噎了下,大病未愈的蒼白臉色顯得更加虛弱,指尖在輪椅扶手上扣了下。
看著他,慕酒甜眨眨眼,半天才反應過來,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長發垂落“哦,不對,我應該說,沒事沒事,反正武元楷也沒有傷到我,武伯父不用為此自責才是。”
說完,慕酒甜還自顧自的點點頭“現在需要我和你重新來一遍嗎?”
武晉嗣不確定慕酒甜是故意出氣還是剛剛真的沒有睡醒,比之前顯得蒼老了不少的容顏歎了口氣“算了,不用。”擺了擺手,嗓音重了不少“元楷,過來給慕小姐道歉。”
武元楷抬腳走到慕酒甜的身前,一身軍綠色的休閒裝,領口大敞,若隱若現的能夠看見男人性感的鎖骨,微微躬身“抱歉,慕小姐。”
“沒事沒事,反正你也沒有傷到我,不用為此自責。”